卞祥、孙安二人也已准备妥当,卞祥拿一哨棒,孙安使两根短棍。见柴进无甚疑议,二人也不多话,直接手上见真章。
只见二将如出海蛟龙、下山猛虎,鏖战百余合依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卞祥的哨棒时而如劈山巨斧招招不离孙安面门,时而如丈铁枪妙变无穷。孙安的两根短棍越舞越快如两条黑龙上下翻飞,左右盘绕。柴进众人哪见过这般精彩厮杀,皆看的目不转睛、惊呼不已。
柴进怕二人斗的火起,或有损伤,连忙开口劝道:“二位兄弟,再斗下去也难分胜负,不如就此罢手可好?”
卞祥、孙安架住兵器,各后退一步,暂且停手。卞祥扒去上衣,浑身热气翻腾,青筋暴跳,赤体提棍,喝道:“痛快,孙安兄弟好本事,可还能一战?”
孙安亦是觉得浑身畅快,精神倍长,暗思果真小觑了天下英豪,不过他不擅步战,遂邀道:“见识了卞祥兄弟步战的本事,不知马上功夫如何?”
卞祥闻言,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答道:“试过便知。”
柴进见二人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也不忍扫了众人兴致。便吩咐仆从选了两匹良马,又取来铁甲披挂,依然不放心的叮嘱道:“马战更加凶险,两位兄弟多加小心。”
二人拱手答应后,孙安见卞祥赤膊上阵,也不愿占他便宜,便也推辞了甲胄。
两匹战马一白一黑,头至尾长近一丈,蹄至脊高七尺有余,浑身上下都无一根杂毛,俱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孙安、卞祥见之颇喜,二人各选一匹,提兵上马,又顺着演武堂院墙跑了两圈。
过了约半盏茶,二人都与坐骑熟络之后,遂勒住缰绳,正面相对,积蓄马力,准备一战。
两人颇有默契,同时拍马,片刻之间,兵刃相接,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马匹亦是嘶鸣不断。只见卞祥哨棒暗藏枪势,时而泰山压顶、梨花摆头,时而蜻蜓点水、苍龙摆尾,虚虚实实、变化莫测,深得枪法之精髓。而孙安依然面不改色、应对有度,双棒犹如重锏,左冲右突,势大力沉、连绵不断。又斗了一百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可惜卞祥已是攻少守多,坐下马匹亦是步伐混乱,此时虽然武艺上还未分出输赢,但骑术上已分高低。
柴进虽然自身武艺不行,但还是有些眼力的,他猜测恐五十回合内卞祥便会被击落马下。遂开口道:“两位兄弟且停手吧,再打下去就到明年了。”
孙安闻言便用左手棍架住卞祥的哨棒,本要落下的右手棍悬在半空,又使了个巧劲,耍了个棍花,瞬息之间,变为反手而握,止住攻势。就这举重若轻的一手,直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两人收住兵器,下马抱拳互道一声:“承让。”为这次比武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待孙安、卞祥擦洗一番之后,来到堂前,见柴进众人正围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何事。卞祥见状遂开口问道:“哥哥,怎么了?”
没等柴进回答,石秀在旁抢问道:“你们比试时都未用全力?”
卞祥坦然答道:“兵器都是木制的,使着也不趁手,所以用不出全力,不过此战是我输了。”经过此战,卞祥也认清了他目前的短处,他由于家贫、接触马匹的时间过短导致骑术不精,刚才若不是柴进喝止,恐怕败局已定,遂暗下决心,日后定要苦练骑艺,不能丢了柴进脸面。
孙安闻言,连忙劝解道:“未分胜负,何来输赢。”
卞祥摆手道:“输了便就是输了,等我练好骑术,再来比过。”
孙安见卞祥甚为敞亮,根本没将结果放在心上,反而知耻后勇,斗志更强,也不再小肚鸡肠,作那妇人姿态,笑道:“卞祥兄弟好气度,待你练好骑术,我的兵刃也该铸好了,到时候咱再全力较量一番。”说完,孙安一脸期待的望着汤隆。
汤隆见状拍了拍胸膛,承诺道:“孙安兄弟放心,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过完新年,选个良辰吉日,便可开炉铸兵。”
经过这场龙争虎斗后,汤隆对孙安、卞祥的身手叹为观止,又得知卞祥乃是柴进的心腹,便对卞祥说道:“兄弟需要什么样的兵器,一并说来,我一起打造,也好让两位下次切磋时能尽兴。”
卞祥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对于武将来说神兵的作用不亚于在战场上多出一条性命。遂对汤隆抱拳谢道:“多谢兄弟。”然后将兵器的尺寸、重量说与汤隆。
柴进见天色已晚,又值除夕守岁,便复开宴席,众人再次开怀痛饮,石秀、段景住、马灵、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更是轮番向卞祥、孙安敬酒。
曾弄见小儿子曾升满面尴尬,时不时偷撇一眼孙安,哪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便将曾升叫到面前,小声提点道:“要想成大事,就需舍去面皮。”
曾升自小聪慧,瞬间明白了曾弄话中深意,端着酒杯来到孙安面前,丝毫不提刚才误会,硬着头皮举杯说道:“徒儿给师傅拜个早年。”
孙安饮完杯中酒后、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曾升一番,开口道:“我几时答应收你为徒了?”
曾升见孙安没有拒绝他的敬酒,暗道有戏,遂提醒道:“师傅刚才受了我一拜。”
柴进乐见此事,一方面将曾家绑死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