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时候又是打雷又是下雨,这会儿功夫又晴天了。”月牙推开窗子碎碎念道。
“我瞧着南边天还有些阴沉,这雨只怕还得下呢!一会儿去老夫人那请安,可得拿着伞才是。”桃叶边整理书案边看了看窗外。
“哦,对了香囊都准备好了吗?小姐早起时说要给老夫人她们送去呢。”月牙问。
“都放在那八角盒子里了,共十个,还有两个绣并蒂莲的是给少夫人的。”桃叶回道。
“今天少夫人回门,也一并带去吗?还是等回来了再亲自送过去?”
暮颜来到屏风前,一身艾绿色衣裳,腰间配带翠色玉环绶,发髻一支银步摇和两支玉兰花样式的珠花,手摇着一把绣兰花的团扇,扇柄坠着紫色的流苏。
听月牙这样问,忍不住回头笑道:“等嫂嫂和哥哥回来,再送过去岂不更好!”
“正是这个道理呢!”月牙端着八角盒子嘻嘻笑着。
“这会子大家也都该往祖母那去了,咱们也走吧。”
“是!”二人应着。
出门不久,便碰到了周瑾。
“颜姐姐安好啊!”周瑾带着不屑的口吻招呼道,身穿桃红配湖蓝色衣裳的她,妆容精致,甚是明艳。
“瑾小姐安好!”暮颜微微一笑迅速回了一句。
“姐姐何必跟我客气,这样称呼难免生疏了。”周瑾与暮颜并肩走着,一脸傲慢。
“第一你我不是同根血脉,第二你我没有一起长大的情分,第三更没有过命的交情,说生疏也不为过吧!”暮颜笑着,径直向前走着。
“呵呵,姐姐说的有道理,若不是我姨母仁慈,只怕姐姐连和我论生疏的机会都没有呢。”周瑾掩嘴冷笑着。
暮颜不理她,将步子加快了,身后的桃叶二人也紧随其后。
周瑾不依不饶反追上来,讥讽又道:“姐姐慢些,是恼了吗?可妹妹说的都是事实啊,就凭你生母的出身,就算家里的主君再怜惜,若是主母不点头,只怕这样的福分是姐姐求也求不来的呢!”
暮颜驻了脚步,沉着脸看着周瑾,冷笑道:“我奉劝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小心祸从口出,殃及池鱼!”
“我还没见过贼喊抓贼的呢?自来了这南安侯府可真是开了眼了!”周瑾一脸嫌弃道。
“请瑾小姐自重,我家小姐与您无冤无仇,何必要言语中伤呢?”桃叶知道,在暮颜心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践踏她的母亲。
“你个小贱人,让谁自重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春晓见桃叶说话,便开口辱骂。
“你怎么骂人呢!”月牙气不过嚷道。
“住口!”暮颜对她二人呵斥道。
“姐姐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周瑾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瑾小姐平日里是怎样管教那些没有规矩的下人的?”暮颜嫣然一笑,轻摇团扇,回头看了下桃叶二人。
“姐姐不是说了吗,祸从口出,那就掌嘴吧!算是小小的警告,若再有下次,那是要杖责的!”周瑾抬了抬下巴,心中暗喜。
“桃叶还愣着干嘛,去,掌她的嘴!”暮颜示意桃叶去掌春晓。
“是!”桃叶应的也快,只见她脚步迅速上前,抬手就结结实实给了春晓一个巴掌。
春晓踉跄了一部,捂着被打的脸,双眼发蒙,一时不知所措。
周瑾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桃叶,不想被暮颜狠狠抓住抬起的手腕,只听她冷声道:“你这爱打人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了!”
“你放开我!”周瑾挣扎着,她万万没想到,看似纤柔的暮颜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当她与暮颜对视时,又被她眼里的寒光吓到了。
看周瑾吃痛,春晓也像斗败了的公鸡,哀求暮颜道:“颜小姐,是奴婢的错,请您高抬贵手,松开我家小姐吧!”
那周瑾见春晓替她求情,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只见她双颊通红,额头密密细汗厉声斥责道:“求她做什么,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庶女能把我怎么样?”
暮颜猛的甩开她的手腕,轻摇团扇,双眼含冰,面带微笑道:“我人微言轻,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是侯府,不是你们周家;还有你在苏家责打无辜是犯了苏家的家规,是要受罚的!”
“你少拿你们苏家的家规唬我,若是家规有用的话,你生母能进苏家的别苑,还能有今天的你!”此时的周瑾已然气急败坏,完全忘了母亲薛素敏的叮嘱。
“小姐,别说了!”春晓见势头不好,忙劝周瑾。
“就因为你们母女,我姨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如今你成了这苏家的小姐,锦衣玉食满身富贵,还真把自己当名门闺秀了!可别忘了是谁给你的荣华!”周瑾依然不依不饶,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怒火和怨愤。
“你是在替你姨母抱不平吗?”暮颜压着心中的怒火,推开手臂上桃叶搀着的手,平静道:“也罢,我正要去荣安堂给祖母请安,想必你姨母和你母亲也在,还有姑姑和公主也在。不如我们一同过去,大家一起论一论,倘若你姨母委屈,我便在她身边一生为婢绝无怨言;反之,就请瑾小姐自罚掴掌吧?”
“你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