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茹从凌汐宫回来,便一直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着神,只是眉头微微蹙着。
“好一幅美人图!这若是再不拿纸笔过来,当真是要遗憾终身了!”李云梦手持团扇半掩娇容,一袭紫色绣花鸟纹宫装,衬的她高贵不失活泼。
“云姐姐说的正是呢!”林明月盈盈笑着,身上的鹅黄色绣百花宫装正适合她的温婉。
“贵人们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传?”肖静茹嫣然一笑,娇嗔身边的秋雁她们。
秋雁笑而不语,小心扶主子起来。
“姐姐莫怪她们,原是我们不好,扰了姐姐休息。”林明月笑着,柔声细语着。
“快坐下说话!”肖静茹嫣然笑着,原本蹙着的眉头,此刻也舒展开了。
“妹妹听闻,姮婕妤的妹妹来了?”李云梦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肖静茹点点头,眼眸轻转又道:“我这也是刚从她那里回来。”
“姮姐姐可好些了?”林明月一脸的关切。
李云梦白了她一眼,冷笑着:“陛下为她破了规矩,如今又有家人在旁,她还要怎么好!难不成一家子都来陪她不成?”
林明月虽是林家的嫡女,可生性却胆小,被李云梦这么一怼,再不敢多问了。
“此一时彼一时,不过有她妹妹在,这病想来很快也就好了!”肖静茹嫣然一笑亲自将宫女手里的茶端到她们跟前。
“这么说姐姐见着她妹妹了?”李云梦抿了口茶,追问道。
肖静茹顿了顿,娓娓道:“是不难得的好姑娘,虽是苏家的庶女,但是她身上可没有一点卑微和懦弱,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谦卑有理,显然也是读过书的;虽着装素雅了些,可依然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姿色不输她姐姐。”
“都说苏家出美人,想来是真的!”林明月无邪的笑着,她心里的世界是晴朗的,干净的。
“一个连贵妾都算不得的女人生的,能是怎样的美人!”李云梦一脸不悦,又道:“姐姐您心善,瞧不出什么,可妹妹觉得,她们肯定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妹妹这是何意?我只知她们姊妹感情甚好,上次因脚伤在蔷薇苑时,也是这个妹妹陪着的!”肖静茹故作疑惑。
“所以啊,如今又病着,不能侍奉陛下,何时能病愈谁也不知道,若是再有个三天两天也就算了,反之,十天半个月再不愈,那可怎么是好?陛下仁爱,或就养着她在凌汐宫,长此以往一个整日病歪歪的人,哪里还有圣眷?难道她肯这么认命,心灰度日?”李云梦按着自己的推理,说的头头是道。”
林明月似乎听明白了,一脸惊诧的看着李云梦,却不敢说什么。
“妹妹这话只可在我这说说,断不可出去言传!”肖静茹听出了其中意思,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她敢做,还不让咱们说吗?”李云梦冷笑着,眼里透着厌恶:“病了,自然有太医瞧病,何故矫情让家人来陪着,难道她那个妹妹能医她的病不成?”
“这话就到此为止吧,不管她妹妹能不能医她的病,这都是陛下应允的,咱们顺应天意便是;姐姐也要多说一句,妹妹聪慧,万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惹火上身;这一则让陛下生厌,二则也伤了姐妹之情!”肖静茹柔声劝说着。
“是呀云姐姐,姮姐姐家的妹妹就是来侍疾的。”林明月弱弱的小声说着。
李云梦无奈,只好将话压下,她心里依然坚信,事情没那么简单。
“秋雁,快去将芙蓉酥拿来,给两位贵人尝尝!”肖静茹笑着说道。
“是!”秋雁欠了欠身,轻声应着。
“每次来姐姐这,总能尝到好吃的!”林明月笑着,对吃的东西她毫无抵抗力。
“你若爱吃,便拿些回去!”肖静茹盈盈笑着。
“明月多谢姐姐!”林明月甜甜的笑着。
“瞧她,吃这么多也不知吃哪去了,身子还这么轻盈?”李云梦不解的看着林明月,带着羡慕的口吻。
“这便是她的福气吧,毕竟能吃是福!”肖静茹也略带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