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有劳海公公了!”肖国安客套着。只见他四十岁左右模样,一身藏蓝色织锦直缀,体态清瘦,儒雅中带着精明,精明中似乎又带着奸滑。
“丞相大人言重了,护送小姐回来是咱家应该的!”海生谦虚着应着。
“公公请用茶!”肖国安面带欣慰之色,他知道这都是圣上的安排。
“大人请!”
“不知小女在宫中可是惹了麻烦?”肖国安谨慎的询问道。
海生放下茶杯,笑着说道:“瞧您说的,小姐可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太后喜欢着呢!若不是小姐执意要回来,太后是舍不得放人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肖国安欢喜的点着头。
海生和肖国安正堂里相谈甚欢,而正堂的里间肖家女眷们也是围在一起寒暄着,甚是热闹。
“母亲,茹儿都想您了!”肖静茹挽着母亲的手臂,柔声撒娇道。
“母亲还以为你把丞相府都忘了呢!”丁佩兰宠溺的柔声轻斥道。只见她衣着素雅,敦厚温和。右手里拿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因一心礼佛,府里的琐事也不太管。
“母亲又在取笑茹儿!”肖静茹一脸娇羞的低语着。
“姐姐的这身衣裳真好看!”说话这人是肖国安妾室之女肖静芳(母亲已故),只见她一身淡绿色孺裙,年约十四五岁,模样也算清秀,比起肖静茹少了大气婉约和自信,或许是身份的缘故。
“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赏的呢!”秋雁一旁骄傲的炫耀着。
“姐姐到底是有福气的人!”肖静芳腼腆的笑着,眼神里是无限的羡慕。
“唉!在你眼里得了一件衣裳就算是有福气的了?真是好笑!”说话这人是二房夫人阮湘绣,只见她衣着华丽,言语尖酸。只因连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肖国安便给了她一些权利,所以这气焰也就大了些。
“知足者常乐,静芳说得没错,能得太后的赏赐已然是福气了!”丁佩兰委婉的说着。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太后随便赏了几件衣裳就打发就给送了回来,若是被传出去,还不知怎么议论呢!”阮湘绣掩口讥笑着。
“静茹没听见别人怎么议论,倒先听见有人在这满嘴喷粪了!”肖静茹盈盈细语着,眼神却像一把铮亮的匕首。
“茹儿……”丁佩兰示意女儿不要说了。
“大小姐这是说谁满嘴喷粪呢!”阮湘绣冷笑着,原本好看的脸此时却写满了愤怒。
“姨娘不知道吗?”肖静茹直视着她,丝毫不惧。
“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竟毫无礼节尊卑,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阮湘绣气急败坏的低吼着,似乎怕扰了正堂的主人和客人。
“自古以来嫡为尊,庶为卑,静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母亲是正夫人是这府里的主母,皆为尊;姨娘又是何身份,在这儿与静茹论尊卑!”肖静茹莞尔笑着,不急不躁的说着:“子不教,父之过!若说静茹不知礼数尊卑,那便是父亲的过错,姨娘只管找父亲理论便是!”
“茹儿,不得无礼!”丁佩兰面色微怒,轻斥道。
“母亲……”肖静茹心有不甘,却又不是忍让母亲为难。
“夫人,我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她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阮湘绣改了战术,向丁佩兰诉着委屈。
“茹儿,给你姨娘赔礼道歉!”丁佩兰命令道。
“母亲,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茹儿没有错!”肖静茹轻蹙眉头,她对母亲的命令是抗拒的。
“她是你姨娘,是你的长辈,你刚才的态度和你说的话是忤逆,是不敬!”丁佩兰低声训斥道。她是心疼女儿的,可是她更要顾大局。
肖静茹是知道母亲的,面对母亲的斥责,她不能反驳。
“刚才是静茹无礼,还望姨娘见谅!”肖静茹颔首轻声道。
“这就是了!”阮湘绣笑着,可这笑声在肖静茹听来,是刺耳的,是嘲讽的!
……
“大人,时辰不早了,咱家也该回去了,陛下那还等着伺候呢!”海生起身拱手道。
“已到午膳时间,公公用了膳再回吧!”肖国安谦让着。
海生摆摆手,笑着说道:“咱家奉旨护送小姐平安回府,这是其一;其二才是重点!”
“公公的意思是?”
“恭喜呀!大人请夫人们,小姐们一同出来接旨吧!”
肖国安大惊,随即是喜上眉梢,忙命婢女去请一众家眷。
片刻,以丁佩兰为首的众家眷款款到来。
海生见众人皆以到位,便请出圣旨,朗声道:“肖静茹接旨!”
“臣女肖静茹接旨!”肖静茹大惊,随后跪地行礼,众人也纷纷跪地,行跪拜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肖国安之女肖静茹,温雅淑德,静容婉柔,性行温良,知书达理,深得太后与朕的喜爱,故封为婕妤,赐居玉琼宫。于下月初九(六月初九)进宫!钦此!”
众人纷纷谢恩,唯独肖静茹呆住了,一切似乎来的太突然了。
“肖婕妤,还不领旨谢恩!”海生笑着催促道。
“茹儿!”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