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聊得火热的一群人,没想到当事人会忽然闯进来,立刻就闭了口,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尴尬。
夏青树走到几人身边,脸上没有丝毫胆怯和自卑,看着几人说道:
“大家不必猜测了,我和夏谷雨夏同志没有任何亲戚关系,我更不是她找了关系弄进来的,我不过是来这里借书看的闲人罢了,大家不用过分在意我的存在。”
说完这些话,他特意走到卢丽娟的身边,看着她说道:
“这位同志的想象力倒是丰富,说话也犀利,但是没有证实,就凭想象到处胡说的可就是谣言了,散播谣言,中伤同事,不知道部队会怎么处理?”
跟着他进来的夏谷雨,听着夏青树这番话,忽然开始对大哥肃然起敬,刚刚他们说他“瘸子”侮辱他,他都淡然没有反应。
但是听到她们诋毁到自己身上了,立刻就站出来帮自己澄清,还义正词严地教训了卢丽娟,维护了自己,这让她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大哥。
卢丽娟就是喜欢在别人背后逼.逼.赖赖,人家正面和她刚,她反而怂了 ,再加上不知道夏青树什么来历,也不敢轻易和他争执,只看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是你听错了。”说完就端起水杯,想要开溜。
刚走到门口,就见黄部长手里拿着水杯站在那里,想来是听到了几人的谈话,脸色很不好。
卢丽娟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心里还在祈祷,黄部长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下一秒就听到对方冷着声音对自己说:
“卢干事,我看你每天都很闲啊,是部里没给你安排工作吗?让你有这么多时间来操心别人的事。”
“部长,我……”卢丽娟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目光闪烁着不敢看黄部长。
“既然你工作不饱和,那这次去下乡的人选就定你吧。”黄部长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她说道。
这个卢丽娟的为人,他早有耳闻,原本想着找个时间,敲打一下她,现在看来,敲打已经不行了,得做出处罚才行。
听到黄部长让自己去下乡,卢丽娟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下乡部里都是派新人去的,这下乡说得好听点,是去拉近和农民兄弟的关系,写些关于农村建设的文章。
但实际上这些文章可能完全不会刊登,就是纯属去基层历练的,她一个三十快四十岁的老员工,早就不需要去基层历练了,这不明摆着是处罚自己吗?
“这一年半好好去了解一下农民兄弟的生活,看看农村的发展,回来把稿子交上。”
黄部长对卢丽娟说完,没有再看她,而是走到夏青树的面前,已换了笑脸,抬手和他握了握手,说道:
“你是夏青树同志吧,我是宣传部的部长,听陆团长说,你在《农.民日报》和《青.年报》上都发表过文章,真是后生可畏呀!”
听了黄部长的话,在场的人脸上明显都有惊讶之色,看他时,再也没有了鄙夷和同情,卢丽娟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口里的“瘸子”,竟然这么有才华。
大家都很惊讶,夏谷雨也不例外,她是真没想到,大哥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要知道能在国内如此有声望的两大报纸上发表文章,其文采可见一斑。
“部长您谬赞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夏青树谦逊得体地说道,他去县里,市里都参加过表彰大会,对见领导早已不胆怯了。
“怎么能说是运气,你看我部里都没几个人能发表文章的。”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夏青树的肩膀:
“部里的书,你随便看。”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夏同志要是能写写关于我们部队的文章就更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黄部长在临走时,还让其他几人,多向夏青树学习学习。
在黄部长走出去以后,卢丽娟连忙跟了上去,还想挽回一下,难过地说道:
“部长,我知道下乡是个锻炼的机会,但是……”
她刚想说,“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老人要照顾。”黄部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说了‘但是’以后,就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知道是个锻炼的机会,那就好好去锻炼,也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
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往前走了,卢丽娟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垮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时候夏谷雨夏青树和其他人从水房里走了出来,刚刚和她聊天的几人,没有一个人和她再说话,都从她身旁绕了过去。
夏谷雨自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对这样的人,她是一点也不同情,拉着夏青树,高高兴兴地往前走了。
等没人了,卢丽娟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这一“下放”去就是一年半,自己原本还想着能晋升的,现在完全没了机会,还要背井离乡,到那么艰苦的地方,见不到孩子和丈夫。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但是事情已成定局,无论她有多么不愿意,都必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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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青柠下了班,和陆惊蛰一起来宣传部接了哥哥,回了家,叫上妈妈和弟弟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