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慢慢放开她,眼中闪过暗芒。
“死了就死了,朝中现在是何人主事?”
通报消息的夙阳不敢去看祁衍,打扰了两人的甜蜜,他只想快点遁走。
他忙道:“回世子殿下,是贵妃娘娘。”
雪越下越大,祁衍轻轻拍落盛禾斗笠上的雪,拉着她进了屋。
“你不进宫吗?”
祁衍懒懒躺在暖榻上,头枕在她的腿上。
卿禾低头看着气定神闲的祁衍。
“不去。”
祁衍侧了个身,“会有人来请我。”
此时卿禾还不理解有人请的深意,祁衍都不着急,她也就不催促。
宫里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贵妃娘娘好不容易将局面控制,盛雅又跳出来捣乱。
“皇上突然驾崩,事出突然的很,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有查清楚?”
贵妃娘娘冷冷道:“你是在认为本宫陷害了皇上?”
“当然不是。”盛雅手抚着小腹,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臣妾怎敢这样认为,只是心疼我腹中的孩儿,还没有出生父皇就驾崩了。”
“皇上身体最近已有好转,突然一下子就……臣妾不得不怀疑罢了。”
贵妃娘娘瞥了一眼盛雅微微起伏的肚子,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襄贵人。
皇上突然驾崩,又没有遗诏,皇位不可空缺太久。
现如今只剩一位皇子……却不堪大任。
盛雅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正,也不知是男是女,就算是个男婴怕是也不行。
诺大个后宫,那么多女子,竟然就没有为皇上诞下皇子。
该说命该如此,还是老天都看不下去?
每个人心思各异,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的遗体安置好,身边最得信任的小太监附在贵妃娘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贵妃娘娘眼眸一眯,点头示意。
小太监退下去,秘密带人将所有没有子嗣的后宫女子全部抓了起来。
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是没有子嗣,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被临幸过的宫女,通通被关押。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得到消息的祁衍并没有太过惊讶,也不去阻止。
相反,他乐见其成得很,这个遗诏也让他省去很多麻烦。
国不可一日无君。
三日后,贵妃娘娘的宫殿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都是一些举荐的大臣。
而且一向被众人忽视的丞相大人和尚书大人都被恭维了起来,盛雅的气焰也越来越嚣张。
打发走了群臣,贵妃娘娘身心疲惫。
现在看到盛雅那狂妄劲就想一巴掌呼过去,要是真被盛雅的孩子继承皇位,这深宫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所以不管是盛雅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祁昱恒都不可以继承皇位。
一向与世无争的贵妃娘娘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攥紧。
五公主坐在贵妃娘娘身旁道:“母妃为何这么忧虑,如今只有祁昱恒一个皇子,能够继任的也只有他了。”
贵妃娘娘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摇头。
“祁越交给祁昱恒是万万不可,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五公主眼眸闪过嫌弃之意,她这个皇兄,除了继承了父皇的昏庸无道之外似乎没有一点优点。
只知道成日里花天酒地,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他的生母也是个上不得台面宫女。
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收买控制,确实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五公主转念想道:“干脆就让小叔继位算了,整个祁越也只有他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让祁越越来越强大。”
“嘘!”
贵妃娘娘赶紧捂住五公主的嘴,“这话不能说,谁继位不是本宫说了算。”
“祁世子那里你万不可得罪,祁昱恒那里也是,还有……以后离盛贵人远些。”
五公主不满,她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皇兄祁昱恒不行,难道要等着盛贵人的孩子出生吗?
要是是个公主呢?
真搞不懂这些大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要是小叔继位,她们的日子或许还会过得好些。
想到那个鼻孔看人的盛贵人她就烦。
离皇上驾崩已经过去四天,皇位继承人迟迟没有定下,其中呼声最高之人是祁世子。
一直默默无闻的襄贵人也开始在暗中蠢蠢欲动,为祁昱恒争夺皇位。
祁王府。
“殿下,辅国公、中书侍郎、翰林学士大人在府外求见。”
“不见。”
夙阳又问,“那萧大人呢?”
祁衍依然回答,“不见。”
萧大人求见肯定是充当说客。
宫里还没有热闹起来,时机还没有成熟,见了也无用。
卿禾问,“相公,你在等什么?”
“等她们自相残杀。”
卿禾微叹气,不如她出手让进展快一些吧。
她道:“盛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早就没了吗?这事贵妃娘娘可知晓?”
祁衍回,“不知,她本来就是陪葬之物,等贵妃娘娘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了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