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恢复好后轻灵动听,脸上的笑也是那么纯粹。
只是……
母妃说过,越是漂亮的女子越危险,美丽的容颜下都有一颗不为人知的恶毒心。
人美心善的人在这世间少之又少,无论何时不能只看外表,尤其是女人。
祁衍坐着不动,对那碗香喷喷的面无动于衷。
虽然是他亲眼看到她去别人家换的,但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下毒?
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况且她的种种行为让他不能理解,她有可能是在故意接近自己,然后取得他的信任,再……
胡思乱想的祁衍越想越离谱,按照现代知识来解释,就是有迫害妄想症。
“怕我下毒?”卿禾问。
祁衍嘴硬,“我不饿,不吃。”
能活到现在,他就是因为没有吃过任何人施舍的食物。
这世间谁都不可信。
她也不例外。
“滋溜”一口,她低着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面。
被搅动的面条香味更甚,祁衍轻轻皱眉。
“要吃出去吃。”
卿禾把一大口面条咽下,放下筷子。
“世子殿下,我们已经是夫妻,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觉得我把你毒死了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还是说你藏有万贯家财?等你死后我就可以继承了?”
“你知道京城的人怎么说我们吗?”
祁衍抬眸,想要听她继续说。
卿禾站累了,往空着的椅子坐下去,老旧的椅子还“咯咯”响了几声。
她坐的椅子有点儿摇晃,真怕被她坐垮了。
连忙站起身,不料椅子竟然夹屁股!
“啊——”
无缘无故吃了顿“竹笋炒肉”,真是够了!
祁衍好心提醒,“那椅子是放杂物的。”
卿禾摁着疼得发麻的屁股无语凝噎。
“在我坐下去之前怎么不说?”
她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外走,祁衍道:“你话还没有说完。”
卿禾不惯着,凶狠回,“本小姐心情不好,不想说了。”
脾气这么大?
祁衍一直望着门口,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隔壁传来大力的关门声。
几年了?
他来到这里快两年了吧。
枯燥无味的生活都已经过得麻木。
每天看着院子里的黄土度日,偶尔出去走一圈,别人都离他三尺远,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说话。
村里那些未出阁的少女想要接近他,也都是唯唯诺诺。
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跟蚊子一样呢喃。
放在以往,也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全名,更加不敢这么放肆的跟他大声嚷嚷。
为什么盛禾毫无规矩地反驳他,对着他耍脾气,他竟然不生气?
是一个人太久了,太渴望与人交流吗?
似乎也不是。
肚子传来咕噜声,祁衍自嘲,拿起筷子把桌上的面吃完,连着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筷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一碗热汤面也可以这么美味。
在以为隔壁的女人睡了时,他的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睡了吗?相公。”卿禾探个头进来,
祁衍不耐烦,“推开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卿禾破罐子破摔回怼,“我只是一个商贩之女,没读过书,也没学过礼仪,自然不知道什么才是大家闺秀的规矩。”
“怎么?厌烦了?看不起我?觉得我的身份配你丢脸了?”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厌烦我也得忍忍。”
祁衍眼皮抽搐,这女人说话真的……不留给他怼回去的机会。
“牙尖嘴利。”
卿禾翻了一个白眼。
她从小执那里知道,祁衍是毒舌的很,与其难听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还不如自己全部说了。
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脾气暴躁怎么了?那她就比他脾气更加暴躁!
摆好酒杯,卿禾道:“洞房花烛夜好歹也喝一杯交杯酒。”
“不喝。”
“爱喝不喝,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惯的你。
她执起酒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自顾拿起一杯酒下肚,辣得她喉咙冒烟。
眉头深深皱起,“这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辣死了。”
问题是酒劲还贼强!
卿禾把杯子重重放下,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酒劲来得太快了吧,她都快看不清祁衍的表情了。
完了完了,她怕是要醉了。
祁衍不会趁她喝醉了杀了她吧?
她摇晃着身子,歪着脑袋对着祁衍说:“我……我好像有点醉了,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这后劲这么大,还、还来得这么快。”
“你……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趁人之危……”
祁衍笑了,他上下打量一下那干瘪……好像,也不干瘪……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