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益达认清现实之后明显状态又升回来不少,他阴阳怪气的嘲讽着程实,似乎笃定程实不敢杀他。
程实确实不敢。
理由跟苏益达不敢杀他一样,他也担心或许正在注视此地的那位,对自己杀死苏益达这件事有不好的看法。
程实从不觉得自己是被某个【神明】偏爱的玩家。
如果【欺诈】对苏益达感兴趣,那自己杀死苏益达很大可能将会败坏祂的兴致。
程实敢逼苏益达低头,却不代表他敢赌【欺诈】不在乎。
有些杀己之仇,不是那么容易报的。
不然也不会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
可程实不是君子。
除了婊子神,他忍不了别人。
就算当下报不了仇,至少也得先掏点利息回来。
他看着一脸讥讽的苏益达,表情玩味道:
“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苏益达眼皮都没动。
“嗯?继续,我听着。”
“我需要些东西,赔给我,今天我可以不杀你。”程实坦诚的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杀我?
哈哈哈哈,杀我?
程实,你知道我怕什么,我也知道你怕什么,你还想用这一套诈我?
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想如何杀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程实脸上再次露出诡笑,他又把手扣在了自己的脸上,五指用力,将腮边的脸皮狠狠的揭开了一层。
而后整个人癫狂的冷笑着:
“那你可要看好了!”
说着,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脸!
是的,他准备撕烂自己的嘴!
【愚戏之唇】,那张在命途的起点就消失的假面,如今正以他不能理解的方式附着在了他的脸上。
这张嘴很会骗人,还经常骗人,并且他骗别人的次数跟骗自己的次数同样多,所以程实饱受困扰。
他不是没尝试过把它弄下来,可每次出手,换来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剧变。
久而久之,程实便打消了这种想法,把这种代价,当成了一张底牌。
如今,是时候让苏益达见识见识它的威力了。
至于激怒它之后换来的是它的怒火,还是祂的怒火,程实管不了那么多。
他的目的很明确,今天你苏益达不吐点东西出来,不好意思,我跟你一起死。
既然我都要死了,自然也就不怕什么惹怒恩主!
就在程实沾满了鲜血的手指接触到自己嘴唇的一刹那,一股来自虚空的波动猛然间爆发出来,将地面上的两个人吹飞出去。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从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升腾而起,巨大的压力甚至瞬间扭曲了苏益达的皮肉。
“!!??
草!你疯了?
你自己也会死的!!
住手......
程实!!你他妈住手!!”
程实丝毫不在乎自己被这股威压挤压的浑身冒血,他顶着几乎折断脊柱的压力嘶吼道:
“给不给!?”
“你是个疯子!
你他妈的是个疯子!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给!我给!!
你要什么!?我给!!!”
呵。
赢了。
他怕了。
程实惨然一笑,瞬间松开了已经撕裂自己侧脸的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恐怖莫名的威压瞬间消散,苏益达狂喷一口鲜血跪倒在地,浑身冒血的大口喘气。
他有些后怕。
刚才但凡晚说一秒,他真的怀疑自己会直接见到【死亡】。
“疯子!你他妈的才是疯子......
说,快他妈说,你要什么,只要不是我的命,都给你,妈的,我们两清!
给你之后我们两清!!”
程实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帐篷的方向,虚弱的笑道:
“神性......
【繁荣】的神性!
我体内的【繁荣】神性,取出来,给......
老头拿去。”
“......”
苏益达懵了一瞬,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程实在要什么?
【神性】?
给老头?
苏益达的表情从懵逼变得越来越愤怒,他青筋毕露的咬着牙爬了起来,颤抖的指着程实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程实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草!
草!!!
就为了一个要死的老头!
你差点杀了我!
你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就为了他妈的一个要他妈死的老头!
程实我艹你妈!!!”
程实翻了翻白眼,几乎说不动话了。
“我没妈。”
“为什么?
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老头,差点他妈的杀了我!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知道我等到这个机会有多难!?
我筹谋了这么久,算计了这么多,差点被你因为一个该死的老头全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