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就凭我去的那两次余州,我就能被秦王蛊惑了?你要说我被秦王威胁了,或许还靠谱一点,蛊惑,拉拢,这都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但是平阳公主却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凝视着驸马,心中涌动着各种思绪,判断衡量着驸马和秦王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你去了余州几次,回来后就得到了秦王的大力支持,各种余州的物产层出不穷,便是连最稀少的茶叶也能够成百公斤的带回来。之前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只是交易的关系,秦王或许是想要将这些物产换成财富,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你们的关系肯定比普通的交易关系要深厚的多。”
陈驸马神色不变,面对妻子猜测的近乎真实的结论,一言不发,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平阳公主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驸马,继续道:“或许,你们之间有了什么默契,或者更加深入的羁绊,能是什么呢?利益?不对,你并不缺钱,也没有多少用钱的地方,经商只是你的爱好。权利?也不对,我知道你的性格,在和我成亲之前,你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陈驸马对于平阳公主能够如此清晰的解析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甚至有些欣慰,同时也对自己在之前没能看出公主有如此智慧而惭愧。
平阳公主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脑海中更多的灵感涌上心头。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哪一次脑海如现在这般清晰,转动的如此灵敏。
“是了,你既不好钱财利益,也不好权利官职,但是你这人心中对官场,对朝廷多有不满,对于朝廷被世家掌控,律法被权贵践踏充满了愤恨和不甘。而偏偏,秦王也是这样一个人。”
“不仅如此,秦王不但和你理念相同,他还有皇族的身份,更有足够改天换地的实力,所以,你在政治上选择了支持他,他是你重视且支持的盟友,甚至未来改天换地的希望。所以,他提出的要求,只要合理,你都愿意帮助,是不是这样?”
陈驸马没想到平阳公主竟然能想到这一步,这可是他和秦王之间的默契,从未说破,甚至互相之间有没有任何约定和承诺,但是公主竟然能够推测到这一步在,这真的是让他刮目相看,甚至都有些震惊了。
对上驸马惊讶的神情,平阳公主轻轻的吐了口气,尽管驸马并没有承认,但是只看对方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驸马,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将这样的事情隐瞒我呢?你是觉得我不会支持你么?”
陈驸马淡淡地问道:“若是我让你帮忙将公主送去余州,你会帮么?”
平阳公主闻言顿时语塞,无奈地摇头道:“你知道的,皇兄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我不这么做,并不代表我心里反对这样做,只是我的立场让我不能这么做。”
说到这里,她看着驸马问到:“我这么说你能理解我么?”
陈驸马听到这话想了想,也肯定地点点头道:“我确实能理解,而且认同,但是你这两天的表现,实在让我感觉到了一些可怕,以及绝情。宁安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去北蛮或者西域,这不是送她入虎口么?”
平阳公主恼怒地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支持这种事情,我只是希望用宁安拖延一下北蛮和西域对朝廷和皇兄的压迫和威胁,拖延时间你懂不懂?就算答应了和亲,那也只是承诺,想要将人送去北蛮或者西域,中间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有这段时间,怎么操作都可以,到时候再将宁安送去余州,难道北蛮还敢去抢不成?”
陈驸马摇头道:“那这样一来,秦王可就要承受来自西域和北蛮,以及朝廷三方面的压力甚至骂名了。真要是开战,边境一旦有百姓被屠杀,到时候都会怨怪秦王,秦王的名声也会变得臭不可闻,是不是这样?”
平阳公主闻言神色一凝,语气带着几分冷冽地道:“他作为皇兄的儿子,作为朝廷的皇子,既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付出一点代价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骂名,其实也伤害不了他分毫吧?最多名声不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确实伤害不到秦王分毫,但是却可以让朝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到时候皇上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秦王若是反抗就是大逆不道,若是再想图谋皇权,坐上皇位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未来撑死当一个实权王爷,是不是这样?”
陈驸马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转瞬之间就想到了其中的算计,带着几分嘲讽的继续道:“本来应该是皇上保护子女不利的责任,却因为皇子想要保护妹妹,反倒要承担最严重的骂名,这个世界还真是可笑。”
平阳公主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一旦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发展,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
这其中隐藏的算计,并不难看出来。
“皇上就是皇上,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有错自然会改,但是不能让人拿去当做借口和把柄,作为皇子,为父亲承担一点罪责有何不可?他获得的所有一切,都是来自皇上,包括生命。”
陈驸马看着此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