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贺观说话的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温和,这变化让姚文泽极为不适应,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神色肃然的在一旁的锦墩上坐下。
“不知大人召文泽有何吩咐?”
贺观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子扔到桌上,缓缓道:“文泽啊!燕州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若是不做出决断,很可能就会有倾覆之危。为了燕州的安定,本官也是不得已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姚文泽闻言,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在冷笑:“什么狗屁倾覆之危,还为了燕州的安危,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和你贺家的权势富贵?所谓的艰难选择,应该就是和倭寇勾结了吧?问我能不能理解,这是问我能不能接受么?抱歉,接受不了!”
不过虽然心中明白,但是话自然不可能说的这么直白,否则那不是找死么?
“大人所言,文泽有诸多不解之处!这倾覆之危何来?虽然之前和余州的交锋获得一次小小的挫败,但相比一州的实力和底蕴,真的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最多士气有所损耗,只要大人鼓励一番,稍作赏赐,就可以将此事的负面影响平息吧?”
看着姚文泽一脸不解的表情,贺观也不知道姚文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勾结倭寇,还是假的不知道。
好在对方不表明,他也不会主动说破,聪明人玩的就是一个心知肚明,不点就通。
“那你是有所不知,那只是表面罢了!不怕文泽笑话,燕州能够维持运转的粮草,连两个月都维持不下去了,若是不在两个月之内打开局面……”
贺观无奈地摇着头,一脸痛心地道:“怕是要引来可怕的变故!”
姚文泽神色震动,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属下半月之前还清点过仓库中的粮草辎重,至少可以坚持到明年开春都绰绰有余,现在怎么可能连两个月都维持不到?而且,属下竟然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属下不知道的事情?”
贺观闻言,脸色一阵难看。
他没想到姚文泽竟然对府库中的物资了解的这么确切,甚至还亲自去看过。
早知道,就该早早将其限制起来,也不至于现在解释起来这么麻烦。
姚文泽自然是知道这些粮草辎重都跑哪去了,要勾结倭寇,还要坐山观虎斗,不出血怎么可能?
所以,这其中大部分粮草辎重,怕是都被送去给倭寇了吧?
姚文泽此时在知道此事之后在,真的是非常的失望。
“咳!这其中部分粮草物资已经被本官送往了前线,所以剩下的物资肯定是不够了。”
“原来如此,可这样一来,大人是已经决定要和余州开战了?”
说到余州,贺观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神色变得狠厉了起来。
“不错,赢天小儿欺我太甚,本官若是无动于衷,如何能够继续统领燕州?文泽可愿助我?”
贺观说到最后,图穷匕见,眼睛死死盯着姚文泽。
姚文泽神色淡然,反问道:“大人要我如何相助?”
他赌贺观不敢和他说倭寇的事情,若是说了,那就真的只能拒绝了。
“……”
他这么一问,贺观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难道让他直接说自己勾结倭寇,让他帮忙相助倭寇?
姚文泽可是在之前对于勾结倭寇无比坚定的反对的。
贺观神色微沉,他是不太相信,姚文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的,但是现在却装傻,显然这位谋士是不会相助和倭寇勾结的他的。
他心中很是愤怒,他自己当然也清楚勾结倭寇是与虎谋皮,甚至会遗臭万年。
可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贺家的延续,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只是,这个理由他拿不出手,也说不出口。
“哎,我希望文泽能够帮我统筹粮草,将缺少的粮草补齐,否则大军在前线征战,后方没有足够的粮草,怕是很难取得胜算。”
贺观转了个弯,将早就准备好的搪塞之词说了出来。这就表明,他已经放弃了让姚文泽参与自己的谋划。
姚文泽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正色道:“此事属下自然愿意出力。但是现在数九寒天,百姓家中怕是也没有什么粮食了,很难筹集啊!或许,可以从晋州想想办法!”
贺观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打算将姚文泽打发走,此时忽然听到晋州,心中一动,问道:“哦?晋州?文泽有何想法?”
他将自己积蓄的粮草给二来倭寇大半,也确实是缺乏粮草,现在看起来姚文泽似乎有点办法,顿时又上心了。
姚文泽起身道:“晋州紧靠京城,又和有粮仓之称的苏州毗邻,想来购买粮食应该更容易一些。只要大人舍得花钱,属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多了不敢说,至少能够买来十万石粮食。就是这个价钱,肯定不会便宜。”
贺观心中一喜,摆手道:“钱财不是问题,只要能够买到粮食就行。咱们夏朝本来也不缺粮食,只是事发突然,一时准备不周,能有十万石粮食周转,绝对能够大大缓解燕州缺量的危机。”
他心中微喜,还好没有对姚文泽太过逼迫,否则这位顶级谋士能够弄来的粮食,怕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