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百姓脸上的笑容他看得一清二楚,和中原庶民百姓的麻木完全不一样,这里百姓面色红润,眼神充满希望,每个人穿着干净整洁。
“太傅,我现在很迷茫,幽州落入辽东不足两年,这里百姓比中原各地都好了不少。
进入辽东,这里更像世外桃源一般,老夫现在有点明白了,我们在刘恢眼里,恐怕和小丑无疑。
这样的好日子,谁不珍惜?庶民百姓必然会和我们争斗到底。”
王允此时发现,自己这些人目光短浅,为了个人私利和辽东争斗,看来有些蚍蜉撼树。
袁愧闭上了眼睛,想起数年来和刘恢的斗争,他此刻也不知道,未来历史会如何记载自己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袁太傅,王府尹,前面就是殿下住所,他已经等候两位很久了。”
听到护卫的话,二人有一阵失神,原本交给辽东军以后,二人想到的是对方一定会羞辱自己,没想到,从幽州开始,二人就被转移到了马车上,一路上并未有人为难自己。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刘恢居然在等待自己。
面对刘恢,二人心情十分复杂。
“你们王爷住所并不大。”袁愧看着刘恢所住的地方,和周围院子外观并无区别。
“这是辽东律法规定,王爷自然也不会寻求特殊。”
此时,二人或许有些明白,天下庶民和贱民为何心向刘恢了?
进入小院,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长相和先帝刘宏有八分像的年轻人,不同的是,年轻人头发很短,显得十分精神和干练,脸上没有忧郁之色,更多的是阳光,让人不自觉的想与之结交。
“殿下。”护卫统领尊敬的行着军礼,袁愧能看出,对方对刘恢有一种狂热。
“张排长,辛苦了,让弟兄们先去吃饭。”
刘恢的话让袁愧和王允一阵失神,他们从刘恢眼里看到对对方的尊重,眼里没有居高临下,更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好”
看到离开的护卫统领背影,刘恢淡淡的说道,“袁太傅,王府尹,坐下说话。”
二人并未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袁愧不解的问道,“王爷,我二人是罪人,王爷何以如此待我?”
“有罪无罪并非是刘恢来决定的,二位曾经也是朝廷重臣,曾经也有一颗为民之心,只是长期坐在高位,早已忘记了天下百姓。”
刘恢的话就像重锤一般,重重砸在了二人心里。
王允接着说道,“王爷真的以为是我二人所为?”
刘恢双眼盯着王允,“重要吗?你们二人不是一直在谋划吗?”
“老夫今天才真正明白,我们的谋划恐怕在王爷眼里如小丑一般。”袁愧多少有些后悔,进入辽东那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和辽东作对,自己这些人必败无疑,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袁家就此平淡的淹没人间,也不愿意在史书上留下恶名。
“不能这样说,二位是天下少有的智者。
只不过,你们喜欢把聪明用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上面。”
“难道不对吗?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王允立即反驳道,从私天下开始,几乎所有的人都把主要精力用在了争权夺利上面。
“这就是我们理念不同,我们辽东励志打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社会,让真正做事的人有出头之日,而不是天天在谈人情世故。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情世故害了这个国家和民族,正是因为人情世故,不知不觉间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阶级开始固化。
你们世家豪族的一条狗都比寒门子弟高贵,更不要说庶民百姓了。
这公平吗?”
袁愧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还不是因为祖上拼搏奋斗而来?”
“真的是这样吗?袁太傅,如果我们异地而处,你身具才华,而上升通道已经被堵塞,你会如何?祖上成功一天,愚蠢的后辈就该一直享受这份红利吗?
跟随你们祖上创业的普通百姓呢?他们很多人已经死了,谁能记得他们?”
“这……”
刘恢望着远方,继续说道,“这世道如此不公平,不该变一变吗?”
“老夫一直不解,王爷也是既得利益者,你为何要推翻这一切?”
关于这一点,袁愧一直想不明白,刘恢家是天下最大世家,也是最大地主,为何他会对这一切如此反感?
“因为我看到这一切,是无数普通百姓的皑皑白骨堆砌而成,我就良心难安。
这个民族数千年来,有什么进步?
为何如此勤劳的华夏民族会吃不饱穿不暖?是他们笨吗?是他们贪心吗?
恐怕都不是,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我们的贪婪。
我们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应当,认为百姓活着是我们施舍。
而我们大错尔特错。”
“错在何处?”袁愧不解的问道
“我们这些人并不能创造财富,而我们所得的财富都来自社会地位。
我们只是维系天下的管理者,百姓缴纳赋税,我们就应该让百姓安居乐业,以免受刀兵之苦,让他们不受官员和地主恶霸欺负。
然而,现实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