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几个跨步冲向前,并没有遭遇到护卫的那种阻力。短短一刹那,已逼近宁远,紧握手中佩剑,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猛然劈下。
但就在剑尖距离宁远仅一尺之遥时,他感觉像是劈进了一片浓浓的粘液之中。
剑越接近宁远,阻力就越大,直至剑尖离他的脸庞只剩下两寸,剑身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高达虽不是出身于武林世家,但他在战场上的勇猛却是出了名的。
手中的宽刃剑重达三十余斤,这一剑下去,威力绝不亚于任何一位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
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已的全力一击,无法取得寸功。
高达心有不甘,怒吼一声,再次举起重剑猛烈劈下。宁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不远处的血刀老祖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眼角不禁抽搐。他了解高达的战力,虽不及自已,可也是战场上的悍将。然而现在,那势大力沉的一剑竟然连宁远周身的气墙都无法突破。
血刀老祖原本就已在与黛绮丝的交锋中渐渐落入下风,这一分心,顿时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黛绮丝的长剑如同灵蛇一样突破了他的防线,剑尖已抵在他的脖颈,锐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肌肤,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滑落。
血刀老祖脸上露出苦笑,知道自已已经彻底输了。叹了口气,说道:“姑娘的剑法真是精妙绝伦,我佩服之至。要杀要剐,任凭姑娘处置。只是,在临死之前,我能不能知道姑娘的芳名?”
黛绮丝嫣然一笑笑,那笑容如同初春绽放的梅花,美得让人心动。血刀老祖在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只听黛绮丝说道:“我曾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中的紫衫龙王,如今只是宁公子身边的一名微不足道的侍女。”
这话让血刀老祖惊愕不已,明教自从阳顶天教主失踪后已经分崩离析,其中殷天正离去后创立了声名显赫的天鹰教,而其他三位法王的行踪则变得神秘莫测。
他从未想过,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紫衫龙王,竟然是眼前这位美丽女子。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时,突然感到脖颈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胸前已是一片血迹。黛绮丝轻盈地后跃一丈多远,手中的剑刃上,一丝血迹汇聚成血滴,缓缓滴落。
血刀老祖长刀哐啷一声掉落在甲板上,他一手捂着咽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古怪。紧接着,重重地倒下,再也不起。
黛绮丝虽然性格高傲,但心思细腻。她知宁远的意图,像血刀老祖这样桀骜不驯且武功高强的人,留在襄阳只会带来不安定因素。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出手,一刀了解了血刀老祖的性命。
高达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环顾四周,只见甲板上自已的下属和护卫已经全部倒地不起,只剩下他一人孤独地站立着。
他无奈地将长剑丢弃在地,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高达今日会命丧于此。罢了,多说无益,你要杀就杀吧。”
宁远淡淡一笑,没有理会高达,转头对浅浅道:“浅浅,把绳索放下去,让那些落水的人上来吧。”
浅浅瞥见甲板上有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缆索,她拿起一端抛向水中,然后俯身对着那些还在水中挣扎的人喊道:“我家公子让你们上来,都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杀了你们!”
没过多久,六七名护卫湿漉漉地爬上了甲板,他们在水中时已经丢弃了原本的刀剑。此时看到船上的惨状,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恐惧。都站在一旁,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傅云从怀中取出十几颗三尸脑神丹,冷冷道:“这是我炼制的蛊毒。一旦服下,药丸中的尸虫卵就会将你们的身体作为温床,开始孵化和潜伏。每年的端午节,你们都需要服用我特制的解药。否则,那些尸虫就会发狂,沿着你们的血管钻入大脑,啃食你们的脑浆,让你们在极度的痛苦中变得疯狂。”
他的话语在船上回荡:“现在,自已过来把这蛊毒吃了,或者......死!”
船上之人互相张望,恐惧在心中蔓延。突然,其中一人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老子不玩了!”
这位精通水性的护卫,之前之所以没有选择潜水逃离,一方面确实怀有尽忠职守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心存侥幸,期待能有反转的契机。
此刻他清晰地认识到,留在船上已经毫无胜算。于是,愤然骂了一句,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跃出甲板,即将落入水中。
但就在他心中暗自窃喜,以为即将逃脱之际,笑容却突然凝固在脸上。
一朵金花呼啸着从他的后心穿透而过,整个胸口被洞穿,金花带着他的生命迅速隐没在江水之中。
他的尸体坠入水中,噗通一声响起,江面上随即泛起一股血水。这血水顺着江水流淌,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黛绮丝静静地站在船舷边,纤细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朵金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船上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只有江水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