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来自田伯光,他一直在旁将岳不群和宁中则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见宁中则被打成了重伤倒地不起,也看见岳不群独自离去。于是一路尾随过来,站在了穷途末路的岳不群面前。
岳不群闻声抬起头来,冷冷道:“你是田伯光?”
田伯光道:“正是小僧。”
岳不群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森然道:“你与我那孽徒称兄道弟,我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难道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
田伯光却笑了笑,双手合十道:“岳先生说笑了。小僧早已皈依佛门,改邪归正。如今是不可不戒和尚,不再是那个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
顿了顿,诚恳地说道:“再说,岳先生要杀一个田伯光固然容易,但千里迢迢去嵩山对付左冷禅,却是难上加难。”
岳不群默然不语。
田伯光继续道:“我可以带您去嵩山,并在旁协助您对付左盟主。我田某虽然曾作恶多端,但向来言出必行。您可以相信我的信誉。”
岳不群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终于,他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田伯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答道:“我听说岳先生学会了辟邪剑法,田某对此也颇有兴趣。不知先生能否借来一观?我保证只是看看就归还。”
岳不群道:“我那手抄本已遗失。不过,若你能助我对付左冷禅,我倒可以默写一份给你。”
田伯光闻言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
宁中则倒在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心若死灰。
回想起这一生中的点点滴滴,有快乐也有悲伤,有些历历在目有些又模糊不清,但如今都已不再重要,这一切的一切到今天为止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喘息几口气,摸出一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凄然一笑,泪水滑过脸颊,低声道:“师哥,我真没对不起你,不过,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了。”
说着猛地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窝。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破空声,一枚铜钱瞬息而至撞在了匕首上。
匕首被撞偏了两寸,虽然没有刺中心脏但依然插入了她的胸膛。
宁中则侧头看向远方,只见一个人影快速接近,那是宁远。
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视线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夜色已深,宁中则在昏沉中缓缓睁开了双眼。身体的伤痛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抚平,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疲惫感。
油灯的光芒在屋内跳跃,映照出一位清秀可人的小姑娘的身影。
小姑娘坐在茶几旁,手肘撑着桌面,手掌轻托着腮帮,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角落中的蛛丝网,那里一只小蛾在拼命地挣扎着。
小姑娘叹了口气,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无奈:“小昭啊小昭,你不就是那一只小蛾吗?如今落入了这网中,再挣扎也是徒劳,不如就乖乖认命吧。”
宁中则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蛛丝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共鸣。她想:“宁中则,你是不是也是那一只小蛾?你已经落入了命运的网中,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越是想摆脱,越是被那无形的丝线紧紧束缚。”
小姑娘察觉到宁中则的醒来,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夫人,你醒啦。”
宁中则微微点头,坐起身来。除了些许虚弱感,她惊讶地发现身体已无大碍,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小姑娘回答道:“我叫小昭,是公子的侍女。夫人,你不要乱动,我这就去叫公子过来。”说着,她转身轻快地跑出了房间。
宁中则的神智逐渐清醒,隐约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曾看到过宁远手中好像是抱着一个女孩。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宁远带着关切的神色走了进来。
宁远坐在榻沿上,手指轻轻搭在宁中则的脉搏上为她把脉。片刻后,微笑着说道:“看来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一晚,我的宁女侠明天就能恢复如初。”
宁中则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苦来救我?”
宁远握住她的手,眼神温和:“我救了你一命。现在你这条命可是我的了。没我的允许不许再自杀了。”
宁中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他打了我一掌,我也刺了自己一刀,如今我不欠他什么了。”
宁远轻抚她的秀发,说道:“你从来就不欠他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给你治疗伤势后去找了一下,发现你师哥被田伯光救走了。有田伯光照拂,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宁中则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那也挺好,由得他去吧。”
宁远看着她认真的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宁中则抬头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光大华山派,让它成为威震天下的大教派之一。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宁远微笑道:“自然是作数的。”
宁中则道:“那好,如你所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宁远凝视着宁中则,看到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