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领着宁远,沿着后山小道徐徐前行。昨晚与女儿的夜话让她心中疑云重重,有些疑惑她不便向珊儿提及,却希望在宁远这里找到些许答案。
她感激地说道:“宁远,我要再次感谢你救了珊儿。她是我唯一的骨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真心感谢你,以后但凡有用得上华山派的地方,只需说一声,我夫妇必不敢辞。”
宁远微笑回应:“只是举手之劳,宁女侠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与灵珊以兄妹相称,你叫我宁少侠就显得太生分了。”
岳夫人微微侧过了脑袋,笑吟吟道:“那好,我就叫你宁远吧。”
似乎漫不经心地继续问:“宁远,我听珊儿的意思,她对你似乎极为崇拜,称赞你的掌法和剑法都是天下第一。珊儿心高气傲,能给予你这般评价,实在是难得。”
宁远谦虚道:“那是灵珊的抬爱,当不得真。反倒是她向我提及娘亲时,说您创造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才是真正惊艳绝伦的快剑,让人心生向往。”
岳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她喜欢别人称她为宁女侠而非岳夫人,对自己的剑法也颇为自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道:“珊儿瞎说,让你见笑了。”原本想套宁远的话,却反被对方的话语带偏了方向。
宁远趁机说道:“我早已听说宁女侠为人英姿飒爽,当初与岳先生联袂江湖时,一手快剑让无数宵小之辈闻风丧胆。以前无缘得见深感遗憾,不知宁女侠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宁氏剑法的风采?”
岳夫人回想起那些快意恩仇的往事,也是多有感慨。见前方山石间有一片空地,便兴致盎然地说:“好啊,我也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法。我们就点到为止吧。”说着折下一截树枝,走到空地中间站定,“以树枝代剑,请。”
宁远道了声“好!”手中树枝犹如灵蛇般舞动,却是‘绕指柔剑’。
岳夫人眼神一亮,喝彩道:“来得好!”不理会宁远刺来的一剑,手腕轻抖,树枝发出破空声直取宁远前胸,速度迅捷无伦。
宁远在学了玉女心经中的轻身功法后,身法不敢说当世第一,却也相当了得,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形一晃已至岳夫人身侧,刷的一剑刺向她的肩头。
岳夫人虽惊不乱,向后纵跃两步,刷刷刷连出三招直刺而去,宁远侧身躲过的同时连消带打,以攻代守。
两人皆是身姿灵动,以快打快,手中树枝舞出残影,嗤嗤作响却极少相碰。短短十几个呼吸间,两人已互攻了七八十招。
岳夫人近年来鲜少与人斗剑,此时见宁远招架的游刃有余,斗得兴起,口中轻叱一声,树枝在内力灌输下纷纷脱落飘飞,枝头忽然变得飘忽不定,疾点宁远周身要穴,其势煌煌,迅若奔雷。
宁远手中柔软树枝化作绕指柔,缠上了宁中则的树枝。两人同时内力陡发,相互缠绕的两节树枝顿时化作木屑在空中飞舞,打斗戛然而止。
两人相视而笑。
宁远由衷赞道:“宁女侠好剑法!”
岳夫人甚是得意,将只剩一小节的树枝扔地上,笑道:“宁远,你的剑法也是极好的,有空我们多多切磋。”
宁远道:“自是求之不得。”神情却突然有异,似乎发现了状况。
“怎么了?”岳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宁远道:“我发现有三人正往西南方向奔去,看身形相貌不似你门派中的弟子,却不知是何人。”
就在刚才,他感应到了远处有人在林中飞掠,下意识地用天眼通望去,发现那三人年纪都在五十开外,与岳不群门下弟子的容貌都不相同。
岳夫人蹙眉道:“你在何处见得,又是什么相貌?”凝神细查,却一无所获。
宁远详细描述了所见三人的特征后,岳夫人当机立断:“我们跟过去看看。”
两人跟了一阵,岳夫人突然说道:“那是去思过崖的路。”心中不免奇怪,这些人如果有什么图谋,应该上玉女峰才对,思过崖除了一处供弟子面壁的秃崖外,再无他物,不知去那里是为哪般?
想不明白也就将疑虑放下,跟宁远一阵急追,果然远远的看见了前方有三人在山石间跳跃,身形矫健,纵然是在乱石之中依然健步如飞。
宁远两人小心翼翼缀着,借着林木的掩护,渐渐拉近了距离,不多时,但见那三人上了思过崖,拐过一个巨大的岩石消失不见,两人跟上,可还没靠近,就听见远去的三人竟然又折返,声音在拐角的地方越来越近。
宁远和岳夫人此时想要再躲入林中已经来不及了。他眼尖地发现山崖的乱石中有一条缝隙,急忙闪身进去并向岳夫人招手示意。
岳夫人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可一进入缝隙她就感到不妙,只因这条缝隙深不过一米,宽也只能勉强容纳两人侧身而立。
她没想到,在仓促间找到的躲避处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间既急促又尴尬,想要退出也已经来不及了。
更要命的是,那三人竟然走到了缝隙的近处停下不动!
岳夫人心念电转,寻思着,如果这时候出去固然能避免身体碰触的尴尬,但孤男寡女从隐秘的乱石缝隙中出来,一旦被人瞧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