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架在吕文焕的脖颈之上,那锋锐剑锋似乎刺骨冰寒,激得他颈部的皮肤紧绷,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位安抚副使兼襄阳最高将领倒也算硬气,此刻面临生死关头,他强作镇定: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带着你的同伴逃出襄阳?杀害两位朝廷重臣,这天下之大,将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宁远稍稍用力,剑锋划破吕文焕的皮肤,一条血线出现,一缕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沿着他的脖颈流下。
宁远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淡然说道:“宋朝如今风雨飘摇,能否抵挡住蒙古大军的铁蹄还是未知之数。你拿这个威胁我?还是先好好想想你的临终遗言吧。”
说着,继续用力,剑刃深入肉中,逼近了那跳动的大动脉。
“放肆!”虞向忠怒吼一声,“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不怕...”
宁远不等他说完,已是眼神冰冷看向他,接着竟是不再理会吕文焕,一个闪身跨过十余米距离,瞬间出现在虞向忠身前。
这位指挥使只觉眼前一花,他心下大惊,试图抽出长剑抵挡,然而剑身才抽出一半,身上已经中了四五剑,咽喉处更是鲜血喷涌而出。
虞向忠本也是皇城司中有数的高手,却不是宁远剑下一招之敌!
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眼神惊恐,试图开口,口中鲜血却不断溢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宁远声音冷冽:“我就是杀朝廷命官了,你,又能奈我何!”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这位指挥使眼中闪过绝望,身躯终于支撑不住,砰然倒下。
四周几百兵士握住手中弓弩兵刃,却是无一人出声,场中陷入一片死寂。
宁远转身,继续一步一步往吕文焕走去。
吕文焕的亲卫队见状,纷纷护在他身前,脸带紧张神色,随着宁远前进而不断后退着,却再也不敢贸然进攻。
吕文焕看着虞向忠的尸体,心中升起兔死狐悲之感。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
护卫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道:“我们愿誓死保护大人安全!”
“退下!”吕文焕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再次呵斥。
那些护卫这才不情不愿让开一条道路,可依然紧握刀剑,警惕盯着宁远,不敢有丝毫松懈。
“怎么,终于打算引颈受戮了?”宁远走到吕文焕的身前,长剑依然滴着血,剑尖缓缓指向了他。
吕文焕苦笑道:“阁下武功盖世,本将自知身边护卫根本不是你的一合之敌,我又怎能忍心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你要杀便杀,我无话可说。”
宁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倒是好骨气。是不是觉得襄阳城没了你就不行?哼,真是可笑。去死吧!”
说着,他举起长剑,作势要向吕文焕的脖颈砍下。
“剑下留人!”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紧接着,一道身影飞快地奔来,人未到,声先至。来人正是郭靖!
原来,在吕文焕集结护卫队前往郭府的时候,就已经有跟郭靖交好的知情人跑去通知他,找了一圈后终于在一处防线找到这位大侠。
郭靖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就赶了过来。远远地,他就听见宁远要杀吕文焕,大惊之下急忙出声阻止。
“师父。”宁远在郭靖身形刚出现在远处时,就已经发现了。他收敛了杀气,好整以暇地喊了一句。
郭靖道:“宁远,你先收起长剑,这中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宁远长剑呛得一声归鞘,冷眼瞥向吕文焕,说道:“我师父说了,暂且留你一命。”
他倒要看看郭靖怎么处理。
周围的护卫见状,都暗暗松了口气,纷纷收起兵器退到一旁。
郭靖看着吕文焕,语气中带着怒意:“吕将军,你派亲卫队围堵我的家门,却连通知都不给一声,是觉得我郭靖好欺负吗?”
吕文焕抱拳致歉:“郭兄,这事涉及朝中重臣被刺的要案,是皇城司直接下达的命令。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郭兄见谅。”
宁远在一旁讥讽道:“那我睡了你的夫人,也跟你说声多有得罪,你是不是也要原谅我?”
吕文焕淡淡回应:“我的妻子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宁远被这话噎住,一时语塞,心想,我干嘛自讨没趣睡他老婆,看他年纪,夫人肯定又老又丑,我家蓉儿香喷喷的,我抱着蓉儿睡不好么。
“宁远,不得对吕将军无礼。”郭靖严肃地训斥了他一句,然后转向吕文焕,“吕将军,关于黄启梁一事,蓉儿已经跟我说过了。杀他确实是欠考虑,但也事出有因,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吕文焕叹了口气:“郭兄,我们之间的交情暂且不提。你郭大侠对襄阳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我又怎能视而不见?只是这事着实难办。你应该知道赵敏南下兴风作浪,已经杀害了好几位朝中要员吧?”
郭靖沉默,这事他怎会不知。
据说赵敏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的女儿,叫敏敏特穆尔,封号为绍敏郡主。因爱作汉人装扮,说得一口流利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