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渐渐汇聚成一汪汪冰冷刺骨的雪水,寒意逼人,令人毛骨悚然。
夜罗刹突然用力拉紧缰绳,使得胯下的青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声。
他的面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头银发也在这一刻四散开来,凌乱地飞舞在两鬓之间。
任凭座下的青马如何焦躁不安、嘶鸣不止,他都恍若未闻,只是目不转睛地冲向不远处马背上的萧令山。
他眼神中充满了又恨又怒的复杂情感,那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阿鲁布想上前,却被萧令山制止了:“我们两兄弟的恩怨如今也该算算了……”
说完,他猛地一夹马腹,直面迎向夜罗刹!
只见夜罗刹手中那柄铁剑迎着呼啸的狂风猛地一挥而出,刹那间,一道乌黑如墨的寒光犹如闪电般朝着萧令山的咽喉疾驰而去。
那剑光尚未抵达,但其所散发出的森冷寒意却仿佛已经将凌厉的西风生生刺碎!
萧令山岂会让他如意,只见他双臂猛然一振,身形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掠过了那道气势磅礴的剑气飞虹,并伴随着漫天黄沙缓缓飘落。
他面容沉静如水,目光冷冽地穿透了眼前已丧失理智的夜罗刹,声音低沉而坚决:“放手吧,胜负已分,你败了……”
夜罗刹闻言,狂笑中带着一丝凄厉,满腔的不甘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放手?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个大玥的走狗……”
夜玉珏身后除了南疆士兵,还有数千大玥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大玥是一伙的!
而那份所谓的诏书,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纸空文,毫无分量。
萧令山目睹夜罗刹的顽固不化,眉头紧锁,言辞更为锋利。
“这些年,你以暴虐为乐,将南疆搅得乌烟瘴气,若非你性情乖戾,肆意妄为,父亲又怎会不得不长年将你压制?”
“哼,少在这里为他的偏心找借口!”
夜罗刹怒吼道,“今日就算战死,我也绝不退缩!”
说罢,他挥舞着铁剑,再次扑向萧令山。
只见他在空中凌空一个倒翻,原本那如长虹贯日般的一剑突然间幻化成了无数闪烁着寒光的光影,宛如倾盆大雨一般向着萧令山的头顶铺天盖地地洒落下来。
萧令山立刻猛地一闪,如同鬼魅一般避开了夜罗刹那凌厉无比的攻击。
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的长剑犹如蛟龙出海,在空中上下翻飞、左右舞动,剑影重重交织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密不透风的防线。
看到这里,夜罗刹突然双眼变得通红一片,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只见他突然伸手入怀,迅速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瓶子,将里面的药水用力洒向空中。
就在这一刻,那些先前还跪伏于地的南疆士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魔咒猛然唤醒,他们的身体僵硬地挺直,动作机械而迟缓,如同被古老咒语操控的傀儡,逐渐脱离了地面的束缚。
随后,这些士兵仿佛失去了自我,双眼空洞无神,拿起手中的长枪朝着四周冲去。
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的沈云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
原来之前在南山时他们所遭遇的那些诡异难缠的傀儡,竟是出自夜罗刹之手!
来不及多想,沈云赶紧护住身后的沈招金,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这些傀儡有毒,不要让它们近身!”
话音未落,数只傀儡已冲至近前。
众人反应机敏,剑光倏然闪耀,他们迅速抽剑在手,与这些不请自来的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于大记得,这些傀儡怕火,念及此,他果断地砍断手中的长枪,利用那长长的木柄,迅速点燃了熊熊烈焰。
说是迟那时快,他拿着木柄毫不犹豫地冲入傀儡群中,手中燃烧的木棍如同火龙舞动,所到之处,傀儡纷纷退避,不敢靠近。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冲天,点燃了众人的斗志。
看到这,萧令山皱起眉头,这是……南疆邪术?
他皱起眉头,突然自胸襟内取出一管温润如玉的箫,刹那间,婉转的箫声便响了起来!
这玉箫是阿爹送他的,所以他才会改名为箫令山……
当时阿爹告诉他,这玉箫能控制南疆邪术,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南疆邪术!
随着箫音袅袅,在空旷的天地间缓缓铺展,那些原本行动迅捷的傀儡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绊,动作渐渐变得笨拙迟缓。
而另一边,夜罗刹却如同遭受了重创,双手抱头,痛苦之色溢于言表,最终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蜷缩着身躯,滚落在滚烫的黄沙之上。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颤声道:“阿爹……他竟连玉箫也一并给了你……”
望着在黄沙中痛苦挣扎的夜罗刹,沈云突然上前,随手将那份沉甸甸的诏书掷至他的眼前。
天下父母,哪有不爱子女的?
没想到夜罗刹竟然为了这个,一直再和萧令山为敌,甚至越来越偏执……
看着地上的诏书,夜罗刹的目光瞬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