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内南疆人马如同待宰羔羊,丝毫没有抵御之力,奋起突围的少数士兵们,也只是跨上战马,火速朝塔塔族内奔去!
一阵狂风刮过,扫得远处墨司冥帅旗猎猎生威,赤色大字随风而动,这才将寨边守军们猛地惊醒……
“跑!”
“快跑!”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嘶哑的声音蓦地划破城上静谧之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反应过来,随即手忙脚乱地冲出营帐城,飞快牵马近身,沿着远处向东面撤去的南疆大军之迹,竭力往塔塔中心地带逃去!
十六部既破,便再也守不住留不得,如果不逃,墨司冥大军回身斩刃的便是他们!
……
祁隆部落
木架搭建堆砌而成的了望台上上,寥寥几位士兵正坚守着岗位,他们紧挨着彼此,双手不停地搓揉着,试图抵挡那穿透骨髓的寒意。
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空气,使得这些勇士们几乎无法挺直腰板,手中的弓箭更是沉重得难以举起。
他们的目光不时掠过远方,那里,一顶原帐灯火辉煌,酒香与欢笑隐约可闻,引得他们心中生出无尽的向往,却又只能无奈地叹息。
他们的火长拿着新开的一壶烈酒想要着暖身,喝到口中却是和这一般的冰冷刺骨。
索然无味,哪比得上那些大帐里宴上的那些贵人喝的好酒。
今日螟蛉大人寿宴,品级比他高的都去那楼里了,说是祝寿,实则喝酒看舞,好不自在。
防守的人少了一半,偏生轮到他值夜,去不得享乐。
他正生着闷气,一眼瞥见看见几个不成器的小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斥道:“没用的东西,才守那么几个时辰,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老子我……”
他话说一半,骤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静静听着些什么。
北风在皲裂的了望台角落怒啸,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凛冽,其声竟恍若金戈铁马,激荡人心。
火长已近中年,也大大小小经历过几次攻城战,他“嘶”了一声,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却难以言明其具体。
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只是,这地方,除了风声外,太静了。
往常,草原总少不了夜间觅食的老鹰秃鹫,它们的啼鸣划破夜空,成为夜晚的一部分。
但今夜,连这稀疏的鸟鸣也消失了,仿佛整个草原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万物皆寂,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像是有什么猛兽镇住了这地,万籁死寂,诡异得很,有些邪门。
想到这里,他准备下楼去看看……
夜幕如墨,夜罗刹领着麾下精锐,如鬼魅般隐匿于暗夜的帷幕之下,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着前方那片静谧中暗藏危机的地带。
眼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他正欲下达命令展开突袭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离野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神色慌张地说道。
“殿下,大事不好了!墨王竟然突然发起攻击,我们的十六部防线已一一沦陷…………”
此言一出,夜罗刹的瞳孔骤缩,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在他冷峻的面庞上掠过:“怎么可能?他们的粮草不是都被烧掉了吗?”
离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急切地请求道:“属下斗胆,恳请殿下即刻返营,主持大局,以免局势失控……”
夜罗刹眉宇间拧成一团,沉吟片刻,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行,你先回去加强防守,这里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等我先把螟蛉这个杂种解决掉再说……”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离野焦急地打断道:“来不及了,殿下!塔塔部落那边情况危急,地牢遭袭,众多勇士不幸罹难,局势已然岌岌可危…………”
夜罗刹惊愕地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连忙问道:“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马上就要被攻克的祁隆,以及那个生死不明的女人。
夜罗刹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眼前的机会,转身没入夜色,悄无声息地朝着塔塔部落的方向潜行……
了望台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火长裹紧衣襟,巡逻的脚步在空旷中回响。
他眯起眼,扫视过四周,只见几抹野猫的身影在草丛间一闪而过,心中稍感宽慰。
松了口气,他摇摇头,又狂饮了一口酒,只道是太冷了,脑子被风吹糊涂了……
……
另一边
沈云心中十分焦急,她已经找了十几个帐篷了,但仍然不见阿姐和其他几位女子的踪影。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忽然从螟蛉的帐篷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不好了……殿下被杀了……”
听到这个声音,沈云心中猛地一震,这听起来像是刚刚宴会上的那位汉女。
来不及多想,沈云赶紧加快了脚步,可是很快火把的光芒便照亮了整个祁隆部落,到处都是搜捕沈云的勇士。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急,沈云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手毫无征兆地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