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长得很有安全感,非常符合大家对老中医的刻板印象,人不严肃,乐呵呵的。这让庄定湉放松了不少。
张医生给他搭脉,摸了一会儿说:“脾气很好啊。”
钱与舟在一旁鸡啄米点头:“湉哥脾气可好了,特别温柔。”
张医生把完左手把右手,眉头皱起来:“作息不规律,胃口不大,容易感到疲惫,这些倒是好调理,但你心思那么重,又不找地方发泄,长长久久下来,身心俱疲。”
钱与舟听得心都揪起来,他沉着脸,手背在身后扣手心。
医生开完了药方,他们出去缴费,因为选了代煎,又留了收货地址。
直到坐进车里,钱与舟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庄定湉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安慰他:“你别愁眉苦脸了,都是些小毛病。”
“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庄定湉笑了笑。
钱与舟抓着他的手,特别认真地说:“请你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喜欢的,都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知道人和人沟通挺难的,因为每个人的看法不同,但我作为你的恋人,我会尽力理解你,无条件支持你的。”
庄定湉伸手揉他的头发,也很认真地说“好”。
“好了,那么我们就半个月后来复方,顺便带猫做绝育。”钱与舟说。
三花猫暂时留在了钱与舟爸妈那边,庄定湉把吃的喝的用的全部准备齐全,钱与舟说只等它抓住两位老师的心,小猫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庄定湉说两位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小猫算是找了个好人
说到这个钱与舟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爸准备给小猫起个什么名字吗?”
庄定湉猜了几个,钱与舟都说不对。
“他说要叫周雨田。”钱与舟一脸无奈。
庄定湉有点疑惑:“为啥要姓周啊?”
“是我的舟,你的湉。”钱与舟一边说一边笑,“老钱起名字就这点水平了,我叫钱与舟,猫叫舟与湉。”
庄定湉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钱老师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我让他好好再想想,别耽误孩子。”钱与舟也笑。
这个时候,钱与舟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之前委托的律师。
他接起来,越听眉头越紧,等挂了电话,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庄定湉关切地问:“怎么了?”
“之前蒋律不是让我先去起诉平台吗,平台会把造谣者的信息给我。刚刚律师给我打电话了,说拿到那个人的信息了,但那个人只是受雇。”钱与舟表情很严肃。
“那雇他的人是谁?”庄定湉皱眉,“是陈嘉禾吗?”
钱与舟缓慢摇头:“是李思齐。”
这个名字一出口,两个人都静了,车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他很茫然:“可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不到就毁掉。”庄定湉苦笑了一下,随即又说,“你想去找他聊聊吗?”
钱与舟一愣。
“如果你想去,我不介意。”庄定湉说。
钱与舟没有马上回答,他转过身,拉住庄定湉的手腕,轻声说:“那你会不开心吗?”
庄定湉想到钱与舟刚刚的话,于是他选择坦诚:“说不会太假了,应该会有一点点,但我能接受。”
“而且你去哪里见他,什么时候见他,见面说了什么,都要告诉我。”庄定湉提出了自己要求,他发现面对钱与舟的话,这种话变得很容易说出口。
钱与舟弯下腰,把额头抵住庄定湉的掌心,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庄定湉把空着的手轻轻按在钱与舟的头发上:“不是你说的吗?我也一样,我会尽力理解你,无条件支持你。”
回到杭州之后,钱与舟给李思齐打了电话,庄定湉坐在他身边,正在给嘟嘟梳毛。
电话接通后,钱与舟就按了免提,他开门见山地说:“那个黑帖我知道是你雇人爆料的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整这么一出。”
李思齐很愉快地笑了笑:“我也算帮了你的忙,你的人气不是涨了不少吗?”
钱与舟压了压脾气,说:“现在我才发现,你真的挺自以为是的。”
“你想跟我聊聊吗?”李思齐报了个时间地点,“我知道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跟我见面。”
“与舟,不见不散。”
这句话说完,李思齐就挂了电话。
钱与舟一脸抓狂,他歪倒在庄定湉肩膀上,有点虚弱地说:“一帆说得没错,我以前可能真的太恋爱脑了。”
庄定湉笑着来了一句:“我估计在他的认知里,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钱与舟吓得直接哆嗦了一下,他抱着胳膊疯狂摇头:“那是臆想症。”
然后他转身,搭住庄定湉的肩膀,认认真真地跟他对视:“我心里只有我亲爱的庄老师,世上仅有,独一无二。”
庄定湉凑过来,同样认真地吻了他的嘴唇。
到了约定那天,是庄定湉送钱与舟过去的,钱与舟下车之前,还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