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英坐直了,像个小孩似的:“身体倍儿棒!”
紧接着她看到了嘟嘟,又看到了闻声而来的元宝,她有点困惑地转转脑袋:“怎么有两只猫了?”
“妈,你忘了,这是元宝生的小猫。”庄青岑柔声道。
佩英愣了半天,记忆混在一块儿,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喵喵!确实一样可爱!”
庄定湉放了嘟嘟下来,母女俩隔着一段距离,又是叫又是闻,熟悉一会儿就腻在一起互相舔毛。
“与舟呢?忙什么去了?”庄青岑问他。
“演音乐节去了。”庄定湉很骄傲地说。
这话刚说完,大门被打开了,庄青岚和陈文渊出现了。
两个人拎来很多东西,庄定湉就自然地过去帮忙了。
庄青岚没什么表情,多数时候是陈文渊在跟庄定湉说话。搬完东西,简单吃了个午饭,庄定湉开车,一家人去陵园给外公扫墓。
佩英坐在后座,被两个女儿夹着,她说湉湉瘦了很多,肯定没好好吃饭。又怪庄青岚不上心,就知道忙工作不管孩子。
庄青岚听得烦了,就来了一句:“妈,他都多大了,我说话他听吗?”
佩英“哼”了一声:“小时候都不疼他,你指望他大了跟你亲密吗?”
庄青岚转过脸,不说话了。
陵园需要走一段上坡路,台阶一眼望不到头,庄定湉扶着佩英,在后面慢慢地走。
佩英走一段就需要歇一会儿,她撑着庄定湉的胳膊,眼睛望向远处连绵的青山,突然说:“外婆好像快要爬不动这段路了。”
庄定湉听了心惊,面上不显露:“没事的,外婆,爬不动你就等着我爬上去,我在外公那边给你开视频通话。”
佩英被他逗笑了,慢腾腾又往上走两步:“死孩子,嘴巴越来越坏。”
等佩英到达,先上去的三个人已经把墓碑擦得很干净,摆上了新鲜的水果和鲜花。
佩英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眼神突然变得很清明,她说:“老头子啊,好久不见了。”
佩英照例要单独和外公说说话,庄青岑转向庄定湉:“湉湉,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爸。”
黎波的坟也在这里。
庄青岚的表情有点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庄定湉弯腰拿了打扫的工具,又从外公的墓前拿了一枝花。
黎波的墓地不远,但由于坡度有高低,像是沉在角落里。
看不到庄青岚让庄定湉自在很多,他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墓地,然后坐了下来。
黎波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墓碑上的照片年轻得会让人觉得惋
庄定湉把花轻轻放下,开口说:“爸,现在一想,我居然年纪都比你大了。这些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但这两年挺开心的,上次跟你说我结婚了,今天又要告诉你我又离婚了。”
庄定湉被自己逗笑,他仰起脸:“婚姻确实挺可怕的,小时候我总在想,如果你们俩不吵架,是不是会和睦很多?但我到了今天才知道,其实不吵架的婚姻也会失败的。”
“比如我。”
“不过他真是个很好的人,好到我想要再去努力一把。你听了是不是有点惊讶,毕竟小时候你总说我天天打退堂鼓。”庄定湉伸手把那朵花摆正,弯着眼睛笑起来,“看来我真的改变了很多。”
庄定湉撑着膝盖起身:“好了,那我走了,有机会带他来看你。”
庄定湉走后不久,有风经过,墓前的那枝鲜花转了个方向,像是黎波隔空给出的回应。
回去之后,陈文渊进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庄定湉陪着佩英听戏,一人怀里抱着一只猫。
庄青岚站在院子里打工作电话,表情难看得像是要杀人。
庄青岑端着红豆沙从厨房出来,看着她姐姐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在茶几上放下一人一碗红豆沙,有些无奈:“我看全家的工作狂基因都给我姐了。”
庄青岚打完电话,转回客厅,对庄定湉说:“我们聊聊。”
庄定湉轻轻拍了拍怀里元宝的屁股,让它去找庄青岑,紧接着他站起来,跟着庄青岚出去了。
日头西斜,外面没那么燥热,小花园里零零散散摆着几把户外椅,那是平时庄青岑坐着看书用的。
庄青岚径直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说:“你哥离婚了,你现在满意了吧。”
庄定湉站在那里,觉得有点荒谬:“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定湉,你们以前小时候不懂事,那既然分手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何必非要捅出来,让悦琪知道?”庄青岚语气平静了一些,变得冷漠。
庄定湉有点想笑:“我是想这件事过去了,可是陈嘉禾一而再再而三地介入我的生活,是他不磊落,悦琪跟他离婚也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你不开口,那么没人会知道!”庄青岚抬起头瞪他一眼,“庄定湉,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毁了妈妈的幸福不够,还要毁了你哥哥的。”
“哥哥?”庄定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哥哥吗?妈妈,我才是你的儿子,结果你根本看不到陈嘉禾对我的伤害。我没指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