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予心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接着是开门声,轻微的脚步声,关门声,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走廊的木地板上还留着拖鞋踩过的水痕,做了一番心里挣扎,他踩着水痕,站在了李澈门前。
门意外地没关紧,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猫猫祟祟地往外看。要是跑到楼下就麻烦了,陆予心顺手推开门,要把它赶回去。
“你门没关好,猫差点跑出……”
声音戛然而止,李澈正在背对着门擦头发,身上只裹了条浴巾。
陆予心躲无可躲,视线与他的脊背撞上,“腾”地一下脸就红起来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他先发制人,“门也不好好关!”
李澈倒是风轻云淡:“我怎么知道你会进来?”
“猫都跑出去了。”
陆予心别开目光,不知道该看哪儿,就满屋子乱瞥,不小心瞥见镜子,又照出来李澈的身影。
他想挪开目光,可眼睛黏了胶水,怎么也躲不开,尤其是那道盘踞在李澈背上的疤痕让他开始心跳加速。
他从没见过那么长的疤痕,从右肩膀斜穿过脊椎骨,横贯过半个脊背,像条丑陋的巨龙在霜雪上肆虐,格外狰狞恐怖。他心跳得更快了。
擦完头发,李澈随手套上T恤:“有事吗?”
陆予心还在盯着镜子,脑子都没转过来:“借下笔记。”
“什么笔记?”
陆予心随口道:“地理笔记。”
李澈蹙眉,怀疑地打量着他:“你跟我不是一个年级,你找我借笔记?”
“高一的。”陆予心被他身上那条疤扰乱了心神,“你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