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煞气的流失有些焦躁不安,它忍不住低头嘶吼了一声,像是想威胁吸走煞气的东西。
地道空旷,嘶吼声再小也能传远。
白翰野猛地睁开双眼,嗖地一下冲了过去。
那寄宿体对声音同样敏感,在白翰野追过来的第一时间,它当即放弃口中的变异兽蹿逃出去。
这一路上一追一逃,白翰野紧追不舍。寄宿体熟知此处地形,好几次都差点逃掉。
可白翰野之前已经吃过那个变异兽的亏了,即便这寄宿体再怎么鬼精,也没能逃出白翰野的视线之外。
寄宿体满身煞气、力大无比。
在逃到地道尽头的瞬间,它轰的一声向上击穿地面,从巨爪击透的孔洞中钻了出去。
地表断裂,碎石乱滚。
白翰野慌忙避开乱石,然后同样顺着孔洞一跃而上。
没想到他刚一落地,一个巨大的阴影便从天而降,那寄宿体为了躲避他的追击,竟然把一整座信号塔给击断了!
巍峨粗壮的信号塔断为几节,在白翰野头顶上轰然倒塌,若非他躲得快,恐怕就真要被断塔压进地底下了。
白翰野一巴掌拍飞即将落地的信号塔外墙,十几米宽的金属外墙被他直接拍进基地外围的围墙里,墙墙合一。
那寄宿体显然没料到白翰野能逃脱,更没料到白翰野的一巴掌有这么大力气。
它伸展着巨爪在一旁的空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睁着那只红白相间的独眼慢慢走了过来。
[你……不是……虫族。]
寄宿体的声音沙哑又刺耳,相当难听。
白翰野的表情很是奇怪,他没想到这只长得和变异兽一样的东西竟然会说话。
它没等白翰野回话,又继续说道:[你这样……的强者……不该出现在这里。]
白翰野打量着这只寄宿体:“你会说话?”
寄宿体摆出一个侧耳倾听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它缓慢地回复:[不是……我,是……祂,是祂在……说话。]
“祂……”白翰野若有所思,今天急救室里的军雌也提过这个祂。
白翰野盯着这只寄宿体:“祂是谁?你不是寄宿体的本体,对么?”
寄宿体缓慢地思索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道:[祂……就是祂,祂即将成为……这世界的真神。我们是……祂的子民,祂亲自……孕育的子民,这世界上……原有的生物……都将成为祂的子民……]
寄宿体的喉咙叽里咕噜了一会儿:[……的食物]
这世界上原有的生物,都将成为祂子民的食物?
白翰野拧眉冷笑:“你以为你能做到?”
寄宿体侧耳倾听,然后转了转眼睛:[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呢……你来这世界……做什么?]寄宿体血红的眼睛盯住白翰野。
[你不属于……这里,祂说……可以送你回去,回到任何你……想回到的地方去,你不想……回家吗?]
回家。
若是前段时间问白翰野这个问题,他可能会犹豫一下。
但对现在的白翰野来说,洛克菲里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白翰野看着寄宿体:“你想赶我走?”他笑了一下:“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他右脚蹬地径直向寄宿体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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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星城内。
禁止出门的禁令传遍了每家每户。
虫民们一边在心里慌张,一边又觉得变异兽潮都挺过去了,一只逃逸变异兽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互相安慰,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正在此时,一声坍塌的巨响从城外传来,
所有虫民瞬间惊恐,全都围到窗边上。
什么东西?变异兽潮又来了?
只要经历过一次生死,虫民们就会变得分外惜命,他们是真的不想跟家虫再经历这种生死攸关了。
他们跟那些有野心的帝国高层不一样,他们只想要安稳的生活,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当巨响传来时,军部会议室。
盖尔目瞪口呆的站在窗边道:“将军……信号塔……信号塔塌了!”
什么!
信号塔怎么会塌呢!
洛克菲里嗖地一下抄起望远镜向信号塔那边遥望,只可惜信号基地内烟尘弥漫模糊不清,雌虫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
他的眉眼看似冷静,左手五指却紧紧地抠在望远镜上,指尖捏得发白,右手则揣进兜里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衣兜内衬攥出一个洞。
煞气、寄宿体……
这些奇怪东西的出现让雌虫无能为力,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智慧跟S级军雌的能力似乎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维护城内虫民的安全,和耐心等待白翰野带回消息,以及无数次在心里祈祷……白翰野能平安回来……
千万、一定、必须平安回来。
洛克菲里看着窗外呼吸急促,酒红色的眸子满是不安,盖尔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信号塔坍塌是大事,军部必须做出解释,对孤立无援的下等星虫民来说,洛克菲里已经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