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寇流抬起头来,却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刘桃子就坐在不远处,人高马大,直勾勾的盯着他。
寇流懵了。
他知道刘桃子进了县衙,可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当差。
他不是才通过应试吗?怎么就成了游徼?
刘桃子面前摆放着案,有不少吃的,桃子拿起了一根羊腿,咬下一块肉,边吃边说道:“就是我。”
“兄长,你怎么....怎么会.....”
“且勿要说我,还是先说说你吧。”
“你好大的本事,刚进县衙,便搭上了贵人?”
寇流满脸的无奈,他连忙解释道:“兄长,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人。”
“认不认识都不要紧。”
刘桃子再次看向他,“我这还缺个贼捕掾,你来不来?”
寇流瞪圆了双眼,他浑身颤抖了片刻,猛地朝着刘桃子行礼拜见,“兄长对我有大恩!我早已立下誓言,当以死来报!!”
“好,起来吧。”
“田君,你带着他去领衣裳。”
寇流再次出现在桃子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换上了吏员同款的衣裳,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自从踏进县衙后的诸事进展都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简直是走向了一个另类的方向。
门外那人也走了进来,三人站在桃子面前。
姚雄笑着看向了寇流,“你也是律学室出来的?”
“正是,兄长难道....”
“不错,我也是律学室出身的,只是我走的时候,你应当还不曾来。”
姚雄跟他说了几句,田子礼一言不发,他对这個鲜卑人没什么好感。
这都是他将来要消灭的目标。
刘桃子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哪怕是碗底都舔干净,他这才站起身来,双手抓着腰带,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威武。
“出县衙!巡视!”
姚雄赶忙跑上去,解了缰绳,将老马给刘桃子牵过来。
桃子这里有四匹老马,正好一人一匹。
在县衙内是不许骑马的,众人牵着马,走在路上,桃子走在最前,田子礼跟在他身后,姚雄跟寇流走在最后。
“兄长,何必招这个....外人呢?”
田子礼有些不理解。
刘桃子却开了口,“此人有些本事,擅长贼寇诸事,当贼捕掾再合适不过。”
田子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刘桃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忍着。
走在最后的寇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心里却很是复杂。
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情吗?
自己一个从业七年的老贼,竟是穿上了贼捕掾的衣裳,当了抓贼之人。
光是余光扫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寇流都觉得有些不安。
姚雄却正向他卖弄着自己前不久才从田子礼那里学到的知识。
“我们三人,分工不同。”
“我是个骑吏,主要负责动手,你是负责缉拿追捕的,田兄是负责办案的。”
“我会些射术.....”
他们一行走出了县衙,刘桃子翻身上马,其余三人也纷纷上马。
“走!!”
刘桃子高呵了一声,骑着骏马狂奔而去,其余三人跟上了他,四人四马开始在街道上狂奔。
迎面的风不断的吹动着桃子的头发,他的衣裳也变得鼓鼓的,整个人犹如冲锋的战将,激烈的马蹄声在巷道之中响起。
刘桃子策马狂奔,一路都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城内的道路很是寂静,便是有行人,在发现他们之后,也会急忙躲开,避免与他们接触。
县衙的官员能轻易决定小吏的生死,而这些小吏,哪怕只是散吏院里的那些人,也能轻易决定城里这些百姓的生死。
刘桃子带着三人,穿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不断的改变方向,他们在城内来回的飞奔,一路上尘土滚滚。
如此转了几圈,他们又从西城门出了城,开始沿着官道在城外继续巡视。
游徼里的这个游字,就展示出了这个职位的特点。
游徼平日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巡逻县乡。
桃子的马蹄踩在了成安内外的每一处土地上,他埋着头,对着迎面袭来的风,老马高高跃起马蹄,他几乎是飞在地面上。
那三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紧跟着桃子,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这三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激动。
好像他们不是什么小吏,而是跟着将军冲锋的真正骑士。
等到天色漆黑,四人方才返回县衙。
他们牵着马,走向北院。
田子礼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兄长.....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外出巡视为好。”
桃子还没有回话,姚雄却赶忙问道:“为甚??”
“骑着大马在城内外狂奔,无人敢阻挡,这多豪横啊!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
“这身衣裳,骑着快马,简直威风!”
田子礼却皱着眉头,一脸悲怆的说道:“百姓们看到我们,如同见到恶鬼,避之不及,我们今日纵马,就只是在不断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