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馆长被吓一跳,忙问:“郝主任,怎么了?”
老头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a4纸,身体和双手同时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足见此时此刻内心的激动程度。
“这是咱们的车,是……是咱们殡仪馆的火化车啊!”
李馆长又伸手抓过a4纸,看了一眼:“咱们馆就三辆车,都在这里了,没有这辆啊!”
“李馆长,你调来咱们殡仪馆不过五六年,这车在你来之前就报废了,一直停在后院,不过早就不能开了,也不可能出现在外面。”
一听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走!带我们去看看这辆车还在不在吧!”
小陈连忙说道。
“好!”
老头赶紧转身,快速朝着后院走去。
殡仪馆占地面积很大,不过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是空着的,所谓的后院,其实也有两处,我们跟着老头来到了东北角的一个破旧院子前。
大门都已锈迹斑斑,门前还长满了杂草,老头拿着一串钥匙试了好几次,愣是没能打开锁头。
小陈走过去,也弯腰瞅了瞅:“肯定很久没开过了吧!锁头都锈了。”
李馆长也过去瞅了瞅,然后对姓郝的老头说:“郝主任,我看干脆弄把钢丝钳剪了吧!”
老头“嗯”了一声,刚想转身,被我拦住了。
“我来试试吧!”
说罢,也顾不得掩饰,从乾坤袋中掏出湛卢古剑,直接劈了过去。
一声脆响,长剑不偏不倚,正好把锁头劈成两瓣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我。
“赶紧进去看看吧!”
我指了指铁门,提醒道。
姓郝的老头赶紧推开门,李馆长和小陈紧随其后,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内杂草丛生,高的都能埋没一个正常身高的成年人了。
“那车还在啊!”
姓郝的老头指了指靠近墙壁的一辆大破车。
其实在刚才打开铁门的一刹那,我已经预感到是怎么回事了。
类似的事情,之前遇到过啊!
顺着姓郝的老头手指方向望去,大家都看到了那辆车,随即加快脚步走过去。
“你们看!地上有车辙印!”
刚才回去拿打印照片的高个刑警喊了句。
他这么一提醒,大家都看到了地上的车辙。
小陈立刻质疑地问姓郝的老头:“不是说这车早就报废了么?”
老头看着地上清晰可见的车辙印迹,然后挠了挠头。
“这不可能啊!这辆车的发动机就没了,怎么可能还启动起来呢!再说……再说这院子就一个门,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锁头都锈得打不开了,里面的车总不能是飞出去的吧!”
这话把小陈怼得哑口无言了。
走到报废的殡仪车前,只瞅了一眼,就知道姓郝的老头并没撒谎。
这车都烂的不成样子了,不但发动机被人拆走,四个车轮胎连一点气都没有。
不过,随后大家又在干瘪的轮胎上发现了新泥土,再加上地上的车辙,这似乎说明这车最近开动过。
这前后矛盾的现状,早已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
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心知肚明,但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的打算。
车辙直通一侧墙根,小陈他们蹲在墙前瞅了半天,结论是:车是穿过这面墙开出去的,也是通过这面砌墙开进来的。
我着急去参加李文康的追悼会,便和小陈说了声,匆忙离开了。
大厅里聚集着一百多人,我一眼便看到了冯红林和李志明,便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十几分钟后,追悼会正式开始。
当我们跟着口号,朝着李文康他们三人的遗体三鞠躬时,我突然听到了低沉的啜泣声。
寻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蜷缩着的黑影蹲在大厅的西南角。
虽然他低着头,身影有些模糊,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是李文康。
准确说是李文康的残魂。
我赶紧走过去,蹲到了黑影前。
“康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愿?”
听到了我声音,李文康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脸色煞白,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
“兄弟,你能看到我?”
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是我,李文康很是惊讶。
“嗯!其实我还有个身份,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这一区域的走阴人,简单说就是一种专门送阴魂到阴曹地府的职业,所以能看到你。”
“那简直太好了!兄弟,我死的太突然了!我如果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放心不下老婆和孩子。”
我知道李文康已经结了婚,可据我所知他还没有孩子。
“你什么时候有孩子的?”
知道他留在阳间的时间不多了,我赶紧问。
“我老婆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我死前刚刚陪她做完产检,给我老婆产检的医生是我朋友,他还悄悄告诉我了产检的结果——是个儿子!”
我本想说“恭喜你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实在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