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了看徐学永缺失的头颅伤口,又顺着视线往前挪。
看到了墙上的鲜血和脑浆,更是触目惊心。
“他是自己用头撞墙撞死的?”我脱口而问。
“对!”李文康点点头。
少了半个脑袋,脸也浮肿成了原来的两倍,根本认不出模样。
“有没有其它发现?”冯红林问。
李文康摇摇头:“门是反锁着的,已经仔细查看过,并未发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虽然死状诡异,可基本能排除是他杀,除非凶手不是……”
后半句话,他压低了声音。
我和冯红林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包括李文康在内,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
我能看得出楼道地面上一直到主卧室萦绕着一道黑气。
这更确定凶手就是女鬼。
我挨个房间扫了一遍,并未看到女鬼的痕迹,也就没多说什么。
盼着女鬼能消除心中执念,就此离开吧!
不管怎样,人都死了,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徐学永老婆的电话也打通了,得知徐学永自杀后,对方表现得既淡定又冷漠。
告诉刑警,昨天已经和徐学永办了离婚,所以他死不死和自己没关系,不会露面,更不会收尸。
最冷漠的是,不会让孩子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其实人都这样了,哪还有最后一面?孩子还小,长大后肯定记不住这个亲生父亲。
当然,女人还年轻,一定会再婚,小孩也会有新的父亲。
或许这小孩永远都不知道他亲生父亲的事吧!从某种角度说,这也算是一种报应。
晚上10点多,我到人民医院开上自己的车,准备回家。
汽车刚行驶开,我就觉得后脖子一阵发凉,而且是越来越凉。
就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后视镜。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个面目惨白的女人坐在车后排,女人死死的盯着我后脑勺。
即使这样,依然掩饰不住女人精致的五官。
我赶紧控制汽车靠边停下。
同时伸手抓出两张镇鬼符箓,捏在手心,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谁?”
我隐隐的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只是不能百分百确定。
“你不知道我是谁?”
女鬼冷冷反问。
他这么一问我也就确定她是谁了。
“你大仇已报,也应该怨气已消,难道不应该赶紧下去吗?如果被阴差鬼吏捉到,一定会打得你魂飞魄灭。”
后半句话我故意提高了嗓门。
“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就下去,至于
女人的话说的很平静,感觉到都是心里话。
“即便是他有千错万错,他老婆孩子是无辜的,实际上他老婆孩子也是受害者。”
“我没提过他老婆孩子!”
我再次提高嗓门:“你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找他老婆孩子麻烦?”
这话我说的相对委婉。
女鬼摇了摇头:“我从没这么想过,也不会这么做。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听她说不是害人,我悬着的心才落回到肚子中。
“什么忙啊?”
再次开口,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吞服安眠药前,我给父母写了一封遗,除了表达歉意和愧疚外,还把我个人所有的资产移交给了父母,就当是弥补他们的养育之恩吧!我把遗书夹在了卧室的一本书中,书名叫《基督山伯爵》,请你告诉我的父母。”
一听是这事,我常舒了一口气:“这个简单,放心吧,我马上去做!”
“谢谢啦!能再帮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一个叫王海涛的,一直默默喜欢着我,关心着我,对于这件事,我始终保持沉默,死后才觉着有些愧疚,帮我写封电子邮件吧!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我知道这个交代来的太晚,却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我打开手机,边听女鬼说,边编辑成文字。
最后用女鬼的邮箱发给了这个叫王海涛的。
等我点完发送,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后视镜中的女鬼已经不见了。
我赶紧下车,左右环视,也并未发现女鬼的踪迹。
看来他已经全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决定下去了。
几乎是我这想法刚冒出,手机传来了悦耳的唢呐提示音。
打开一看,果然是收到阴德的提示。
“恭喜您获得555个阴德。”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我内心深处涌动着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女鬼的遭遇让人同情。
似乎这样的故事在几千年人类历史长河中,多次重复上演。
痴男总是遇不到怨女。
多情总比无情苦。
对与错,是和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重新回到车上,已经过了11:30,这个时间再联系女鬼父母就有些晚了。
我决定明天一早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