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我手机就响了。
看着杨玉静满脸的绯红,睡得十分沉稳,我赶紧拿起手机到了洗漱间。
“马先生,家里来了个怪人,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手机里传来了高向阳急切又低沉的声音。
怪人?
一定就是下蛊之人!
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晨5:32,我赶紧穿好衣服,悄悄地出门,驾车直奔高向阳别墅。
远远的就看到高向阳的别墅外站了个人,靠近些,看清这人五十来岁的样子,黢黑,还扎了个好几个小辫子。
穿着也挺奇怪,是一件兽皮裙子,看着不像现代人,或者是少数民族的。
别墅大门紧闭着,这怪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好似个人体雕塑。
甚至我距离他只有三米左右了,他依然没动一下。
这时候门开了一道缝,高向阳探出半个身子,朝我使劲招手,虽然嘴里没发出声音,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他嘴型表达的是“快进来”。
直到我进入别墅院内,怪人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透过门缝,我才从正面看到他的脸。
除了黢黑外,我发现他满脸的伤口,都是米粒大小的血窟窿,不深,但都出血了。
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寸的好皮肤。
难道是被那只大白公鸡啄出来的?
“马先生,今晚我爷俩在监控室待了一夜,几乎没合眼,我给你打电话时,这人就这样,从始至终就没动弹过。”
高向阳压低声音解释。
“老高,你不认识他?”
“别说认识了,见都没见过!”
听高向阳这么说,我心里也就有数了。
看来下蛊之人并非幕后真凶!
真凶另有其人!
紫竹只告诉我,按照他所说的做,下蛊之人一定会主动上门,可也没说接下来怎么弄。
我正想拿出手机给紫竹打电话,就听到左后侧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公鸡打鸣声。
扭头就看到了那只白色的蛊鸡,此刻它站在院子墙头上,挺着胸膛,目视着大门口。
又听到“扑通”一声从大门外传来,我忙扭过头,就看到刚才还直挺挺站着怪人,此刻跪下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如果肯饶过我,我马上回茜藏,永生不再踏入中土。”
茜藏?
中土?
还是蹩脚的普通话。
看来这怪人是茜藏的,很可能是个藏民。
白色大公鸡再次鸣啼一声,怪人浑身一抖,赶紧连连磕头。
“砰砰砰——”
每一次都重重地撞到地面上,没几下,便已头破血流。
“好了!有话进来说吧!”
听我这么说,怪人才停下,抬头看着我。
“有事进来再说!”我再次说道。
他这才站了起来,额头上的血淌到了脸颊上,看上去狰狞无比。
进了院门,他再次跪倒在地。
“求求你们,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永远消失在诸位的视线里。”
言之凿凿,诚意满满。
高家父子看着我,意思很明显,一切但凭我做主。
我略一思考,把手机塞到了口袋中。
“放了你可以!但你得把谁指使你,以及具体过程说出来,我保证,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为难你。”
怪人顿露如释重负的神色。
他连连点头如捣蒜,再次猛磕几个头,然后才说了一个人名。
这人名我是第一次听到,可高家父子听到后,脸都绿了。
“刘希利,是一个叫刘希利的让我这么做的!”
“刘希利?”我疑惑地看向高向阳。
高向阳双眼里要喷出火,先是“哼”了一声:“刘希利就是老刘啊!竟然真是他,这……这怎么可能呢!老刘为什么这么做?不应该啊!”
果然是老刘!
“他怎么找的你?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有隐瞒!”
“好!好的!我保证全都说出来。”
“说吧!”
怪人先使劲点点头,然后直起了腰。
“我是茜藏自治区康巴县的苗族人!而且是生苗!”
“什么生苗不生苗的!一听就是胡说八道!苗族就是苗族,哪来什么生苗熟苗!”
怪人摇摇头:“你们以为的苗人就是苗族,这样称呼也没错,可是在我们那里,同样是苗人,却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生苗,一派是熟苗。
我所在的部落通通都是生苗,我们常年居住的大山深处,几乎不和外界打交道。
我们恪守苗族传统的习俗和术法,也遵守苗族传统的规矩。
在我们的理解中,熟苗就是‘叛徒’,他们摈弃了老苗人的文化,选择了和汉人接触,接受了他们的文化,最后还搬离了我们的土地。”
我打断了他:“我对你们的文化和历史不感兴趣,说重点!”
苗人赶紧点头,话锋立刻一转。
“我们整个部落的人都懂蛊术,部落族长是巫蛊协会的会员,大约十年前,族长接到了协会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