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这面墙,奇怪的是阴煞之气并不是萦绕在墙外,而成从墙内往外冒。
好似烟囱壁上有裂缝,生火做饭时会冒烟一样。
墙内有什么?
我赶紧把冯红林喊来。
冯红林走到墙边,仔细观察,忽然“嗯”了一声:“兄弟,你看啊!这一片区域和四周颜色略有深浅的区别!”
冯红林指着靠近床的一片区域。
所谓的颜色深浅区别,如果不是从侧面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亏得冯红林是刑警,经验丰富,否则仅凭我,也根本看不出来。
冯红林赶紧打电话叫人。
很快,刑警队的人带着工具赶了过来。
冯红林发现墙皮颜色存在深浅差异时,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墙被凿开了,一副骷髅架子随之露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
李文康没来,来的两名法医也有几十年尸检经验。
“冯队,根据骨骼形状判,死者为男性,身高1米75到1米85之间,死亡时间超过十年。”
“初步判断死亡原因为钝器击打后脑勺,导致颅骨损伤。”
众人又是一惊。
“这么说这对母子一直和一具骷髅生活在一起?”
很显然,这人是死后被砌到墙里的。
他是谁?凶手又是谁呢?
冯红林让手下先把尸体带回去,他留下一名女警。
“小蔡啊!陪我到四处转转,做个简单的调查,有女性在,敲开门的几率大。”
说完苦笑一声。
小蔡也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冯队。”
“你准备好录音笔,负责录音。”
“收到!”女警再次点点头。
我和冯红林在前,女警小蔡在后,先到了同一栋楼三单元。
“兄弟,你猜这死者是谁?”
“我觉得应该从凶手入手,确定凶手身份,也就知道死者是谁了。”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呢?”冯红林又问。
“吴呈呈一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法医说死者死亡时间超过十年,这句话的意思是还不到二十年,把一具尸体砌到墙里,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凶手还能是别人吗?”
俩人对了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走在我们身后,听我们对话的小菜蒙圈了。
3单元1楼没人开门,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不在家。
我们敲开了202的住户。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70岁的样子。
一听冯红林报出身份,老太太似乎有些紧张,赶紧闪开身子,让我们进去。
“老伴儿,警察同志来了,快出来倒茶。”
老太太这么一喊,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儿蹒跚地走了出来。
“不用麻烦!我们只是想了解一点事情。你们也坐!”
老两口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冯红林对面。
“别紧张啊!大爷,大娘。”
俩人憨笑着点头,但看得出还是很紧张。
“1单元302的事儿,想必两位都知道了吧?”
俩人再次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一栋楼的,对于他家应该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这也是在间接地帮助我们警察破案。”
俩人再次点了点头,但谁都没开口说话。
这时候女警小蔡,笑嘻嘻地蹲到老两口身前。
“如果大爷大娘提供的信息有价值,帮助我们破了案,派出所还会有奖励的,那样一来,你们在小区就成明星了。”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先反应了过来。
“行!那我就先说说!”
老头也不甘其后,时不时的给出补充。
也是巧了,老两口和吴呈呈的爷爷、奶奶是老相识,当然他爸爸也很熟。
吴呈呈的爸爸叫吴力中,十几年前忽然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吴呈呈的爷爷、奶奶也是十年前先后去世的,老两口子到死也念叨儿子,临死也没能见上儿子最后一面。
至于十几年前吴力中失踪的原因,他媳妇说是和别的女人跑了。
关于这种说法,老两口子基本相信,其他街坊邻居们也大都相信。
在老两口的嘴里,吴力中啥坏事都干,好事则不干一点儿,就是个混账东西。
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还舍不得让他干活。
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跟着一群狐朋狗友瞎混,游手好闲不说,还坑蒙拐骗加吃喝嫖赌。
在街坊、朋友、亲戚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害虫。
二十出头,把已经显怀的呈呈妈妈带回了家。
当时根本就没办婚礼,只是把亲戚们喊来吃了顿饭,宣布了这件事。
婚后这小子恶习不改,还基本不回家,回家就是跟父母要钱,要么打老婆。
老两口亲眼见过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被他摁在身下,那巴掌轮起来就像不要钱似的。
街坊们谁也不敢上去劝。
因为谁劝他就赖上谁,轻则拳脚相加,甚至会被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