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人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韩献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洒脱淡然。
倒是顾奉行多了几分谨慎和忐忑。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的脸上有了不同程度的醉意。
原本坐在两个人之间的顾山,眼看气氛不太对,自觉地腾出了地方。
让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两坛竹叶青很快见了底。
两人渐渐都放下了最初的成见,最初的剑拔弩张终于转变成为画风的和谐。
圆月坐在顾大嫂怀里,顾大嫂挑了一些菜和饭,慢慢吹凉了喂进圆月嘴里。
圆月大口吃着饭,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韩献和顾奉行。
她今天见到韩献心里又惊又喜又开心,分别快两个月,韩献在她心里就跟亲人一样。
三爷爷也一直很疼爱自己,她也喜欢三爷爷。
现在两个爷爷坐在一起吃喝,看起来很和谐温馨的样子,圆月喜欢得不得了。
见她笑了,顾大嫂问,“圆月,你在笑什么呢?”
圆月甜甜地道:“我喜欢韩爷爷,也喜欢三爷爷,要是每天都能看见你们我就很开心。”
说到这个,圆月又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韩献忙问道:“圆月丫头,怎么又不开心了。”
圆月鼓起了腮帮子,“宋家哥哥他怎么不来看我?”韩献没来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想起宋光霁。
可见了韩献后,这种想念越发的浓厚,她知道韩爷爷和宋光霁是住在一起的。
既然韩爷爷能找到这里,宋光霁也能,可来看自己的只有韩爷爷,他心里难免有落差。
韩献忙完安慰道:“不是他不能来看你,而是、而是……”
而是容王十分稀罕宝贝这个儿子,自打回了王府,听说夫人和儿子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流民劫匪后,又是自责有事心疼。
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容王直接派了几个贴身侍卫日日跟着儿子和老婆。
出门这种事情,更是要得到王爷的严格审批,还不一定能出来。
韩献对容王这种行为很是嗤之以鼻,王府可是在京城,谁不要脑袋了敢对王妃也世子有异心?
可架不住人家是王爷,说一不二。
圆月期望的睁大双眼,“而是什么?”
韩献无奈摇头,“而是,他家里管的太严,不让他出门。”
圆月眼里的光芒熄灭了,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当夜,顾山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而后又换了新的被褥让给了韩献住。
自己则去和阿衡挤着睡。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伴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熄灭,顾家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的降落在屋顶。
大片的雪花争先恐后的落下,似乎是要将大地淹没。
当天夜里,圆月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第二天村口来了一辆马车。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宋光霁。
只是由于下了一整夜的雪,地面积雪太厚,宋光霁下车后没站稳在雪堆里摔了一跤,不见将胳膊摔折了,额头也是磕到石头上流了好多血,鲜红的血洒在白雪上面甚是触目惊心。
梦醒后,圆月被梦里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
惊得顾大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将圆月抱在怀里,“宝贝,你怎么了?”
圆月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眼中的泪痕,看得顾大嫂好不心疼。
“娘,我好冷,外面是不是下大雪了?”
顾大嫂连忙扯着被子将圆月从头到脚紧紧裹住,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你爹今天都不敢上山了。”顿了一会儿又怜爱地拔了拨圆月额前的碎发,“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圆月便将昨天晚上梦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过程中虽然有些磕巴,但是顾大嫂还是很欣慰,圆月已经从一开始说话不清晰,到现在已经能完整地讲述一件事情。
同时听完圆月的话,心里也不由的开始担忧起来,忙将圆月穿戴整齐,这件事情如若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敢自己做主,便出去将后院的顾老太和顾老大叫了进来。
婆媳两人,又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
由于昨晚的暴风雪,顾家人今天都没出门,都在家里烤火取暖。
顾老大听完道:“你是说梦见宋光霁会来清河村?而且会在村口滑倒摔跤?我看不可能,以宋家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他们有情有义记得当初的帮衬,最多让管家过啦一瞧一瞧,我看宋公子不可能回来这里。”对于圆月的梦境,顾老大是持怀疑态度的。
可是顾大嫂和顾老太不这么认为,他们对圆月的梦境十分相信。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见证了太多因为圆月受到影响的事情,获益最大的就是顾家。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圆月,他们还不一定能够顺利回到清河村呢。
而且顾老太认为,圆月为什么没有梦见其它的事情,偏偏梦见宋光霁来了清河村。
顾老太又问,“圆月,你梦见的是今天吗?”
圆月偏头思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