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嘴角勾勒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轻轻转向林软:“你肯定不会觉得晦气对吧?”
我举起手中的遗照,轻轻转动照片,让叶晗那温柔的笑容正对着林软,继续说道:“你看,她的笑容多么温婉,只可惜,我再也看不见她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笑呢。”
“你说,半夜的时候,她会不会来找你啊?”
我阴恻恻的加重语气:“一把掐死你!”
林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恐惧与心虚在她眸中交织成网,她不敢再直视那遗照中的笑颜,而是本能地向严谵靠拢,喉咙微微颤动,吞咽着。
严谵盯着我,问:“你想怎样?”
我低低笑出声:“哈哈,我想怎样……”
林软颤抖着嗓音,说:“景……姝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其实……你还是不甘心,你觉得严谵哥哥跟我在一起,今天又……是我们的订婚宴,你想报复,你想搞砸……但是,你也不至于……”
“拿着叶晗的遗像,当礼物送给我吧?”
她忽然哭着说:“今天,可是我们的订婚宴,是幸福的日子,所有宾客都祝福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目光憎恨地盯着她,愤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逼死她啊?”
我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惊呼。
旁边的严谵蓦然抬眸,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林软紧张的东张西望,但很快镇定下来,一脸的无辜:“景姝姐,我知道叶晗姐自杀你很痛苦很难受,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你恨我,恨我抢走了严谵哥哥,恨我夺走属于你的位置,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你也不能把叶晗姐的死怪在我身上啊?”
“那你不也是把你爸自杀的死,怪罪在我身上吗?”
我吸了一口气,抬起下颚;“你爸的死,跟我才是一点关系没有,可是,叶晗的死,却是你逼死的!”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着。
林软的面色慌张,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颤抖:“我知道叶晗姐的自杀对你打击很大,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但今天,是我与未婚夫的订婚宴,宾客正翘首以盼,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轻轻侧首,目光温柔地投向一旁的严谵,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严谵哥哥,要不,我们安排人送她回家?都是我的不好,知道她情绪不好,还强行要求她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严谵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与痛楚,随即,他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景姝,你还是先回去吧。”
“怎么?我的人,是你能赶的吗?”
一阵清洌而略带寒意的嗓音悠然响起,它嘹亮而悠长,在豪华大厅内久久回荡。
厉焱挺拔的身姿几步之间已至我身旁,他随意地挽起衣袖,双手悠然插入裤袋,那姿态既显不羁又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冷冽如刀的目光轻轻扫过严谵与林软,薄唇轻启:“一个眼瞎心盲的死废物,一个心黑嘴臭的绿茶婊,果然是天生一对,不然也办不出这种乌烟瘴气的冥婚。”
他的言辞,既狠辣又精准,直刺人心。
严谵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意与难堪交织,却碍于厉焱的身份而不敢轻易发作。
林软则是一脸委屈,声音细若蚊蚋:“小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们啊……”
厉焱的眼帘轻轻掀开,一抹嫌恶之色在他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他冷冷地睨向林软,语气中带着轻蔑:“小舅舅?你也配喊?”
林软尴尬地低下头。
随后,厉焱的目光掠过我手中紧握的叶晗遗像,他的声音竟莫名地柔和了几分:“叶晗的死,可不就是跟二位有关系?怎么?你们兴高采烈地举办订婚宴?有没有想过,手上还沾着条人命?””
他缓缓向前踱步,最终停在严谵面前,低语中带着沉痛与质问:“严谵,你又是如何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跟这个恶毒的女人举报订婚宴?”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讶的涟漪,厉焱,竟然相信我……
严谵抬起眼睛,与厉焱的目光对视,说:“小舅舅,叶晗的死,跟林软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你真是瞎!”
厉焱的语气突然加重,怒骂一句。
此时,周围的议论声更大,甚至有人小声说:“厉总都这样说了,那严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会不会真害死过人?看她的样子,很像是伪装的呢。”
“毕竟身份都不清不白的,能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严总看重她哪里?还不如那个前妻呢。”
林软听到大家的议论,忽然哭着跑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说:“景姝姐,我知道我跟严谵订婚,你不甘心,你恨我。”
“可是我跟严谵是真心相爱的。”
“你不过就是不甘心而已,你可以打我骂我,你可以破坏我们的订婚宴,但是……”
她眼眶泛红,缓缓转向严谵与厉焱,声音哽咽:“但是你不要让严谵跟厉总吵架,他们,一个是血脉相连的舅舅,一个是至亲的外甥,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