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她想告诉我的事?
我想起当年,阿羽哥哥为了我误杀了院长,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轻声问道:“你信我吗?”
我当时哭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不信他,甚至在责怪他为什么杀了院长。
然而,他没有怪我,还是冲我一笑,笑容干净明朗:“记得来接我出来哦。”
等三年后我去接他,得到的却是他早已经去世了,尸体被他亲生父母带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亲生父母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去了哪里……
于是,我连一处可以寄托哀思、祭拜他的地方都没有。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窒息。我伸出手,用力按住那颗沉重的心,然后弯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阿羽哥哥,对不起。
马洁慌乱起来,急忙反驳道:“你简直是信口雌黄,别在这里随意诋毁院长。你说我们都被猥亵,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有病去精神病院啊。”
盛玫冷笑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那个把你绑起来肆意玩弄的变态说话?哼,别忘了,你可是这群人中被猥亵的最狠的一个。”
她忽然拉长音调:“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好像还挺享受的呢。”
马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愤怒地吼道:“你给我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盛玫扫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看,大家都沉默不语了,不就是默认了吗?就你还在这里狗叫,你愿意继续欺骗自己,可大家不愿意了哦。”
“面对自己的心不好吗?明明一个个心里恨他恨得要死?何必为了所谓的虚荣,所谓的尊严,虚情假意地每年来祭奠他?我要是你们啊,我直接连他的墓碑都给挖了。”
众人都低头不语。
马洁左顾右盼,瞧见都不说话,她也低下头。
盛玫看向我,歉意道:“对不起,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我站出来帮阿羽,他就不会被警察带走,也不会死在监狱,是我害死了他。”
下一秒,她突然憎恨地扫视着众人:“不对,是大家害死了阿羽,我们都是凶手。”
人群中,有个男的主动上前,对我鞠躬:“对不起景姝,我也对不起阿羽,真的对不起。”
接着,更多的人上前说对不起。
我眼泪大量地从眼眶流出来,喉咙哽得疼,我连续后退几步,怨恨地盯着他们:“现在对不起有用吗?”
我咆哮道:“他已经死了,死在监狱呢,他回不来了,他也听不见你们的忏悔。”
我做不到跟他们继续待在一块儿,我也憎恨计德义,上前捡起地上一束稀烂的花,狠狠砸在他黑白满脸笑容的照片上。
然后,我转身跑出了墓园。
我来到当年的监狱门口,在门口徘徊到了晚上,直到深夜的时候,我才重重地跌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哭了起来。
奶奶的去世,严谵的不信任,阿羽哥哥的去世,所有的痛苦铺天盖地的汹涌袭来,我感觉我整个人要支撑不住了,眼前是一片死亡的深渊。
突然之间,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叶晗的名字,我轻轻按下接听键,却未发一言。
电话那头,叶晗温柔的声音响起:“景姝,你知道吗?刚刚,我竟然感受到了宝宝在我的肚子里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叶晗,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我的人生并非全部是一片灰暗。
我想出声,但是嗓子很哑,我怕她发现了。
她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心情不好吗?你现在在家吗?要不我过去找你吧,我这里刚好买了好多新鲜的车厘子和芒果,我们可以一起吃,聊聊天。”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回答道:“我不在家,我回随市了。”
她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回随市做什么?我怎么听到你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哭过?要不我们打个视频通话吧,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我忙笑着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的。其实,我是被一些事情感动得哭了。而且,我现在正和厉焱在一起,不太方便视频通话。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去看你。”
我撒了一个谎,我立马挂断了电话。
很快,叶晗发来一条微信:你记住,你还有我,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我的情绪再次崩溃,痛哭起来,不过,心里倒不是绝望,而是暖呼呼的。
我站起身打算离开,就在我转身之际,却迎面撞上了盛玫。
她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她迅速地将烟掐灭,扔在了地上,然后朝我走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恳与歉意,“景姝,对不起,我知道你会来这儿,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晚还在。”
我望着她,淡淡地笑:“你们对不起的是阿羽哥哥。但是,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们现在的道歉,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回不来了,甚至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