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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被气得一阵咳,一旁的管家忙接过佣人手里的茶,端过来,蹲跪在轮椅边:
"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老爷子挥开他的手,闭着眼,扶着额头:
“沈氏那边怎么样了,人请过来了吗。”
管家收起茶杯,冲负责这块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缩愣愣地站出来,声儿L比刚刚那位还小。
“那、那边说是病了,最近都不见客,底下人已经在催了。”
话落,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
说是不见客,其实都是托词,前两天谢氏的人刚去谈了合作,怎么一轮到他们邬家就不见客了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小子。
自家乖孙一直喜欢沈家那位,老爷子是知道的,也不反对。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他这个当爷爷的不想寒了他的心。
要不是看着他孙子的面子,他也不会一直和沈氏合作,更不会在邬楚差点丢了命那次,轻易放过他身边的那个姓蒋的小子。
本来是顾忌着沈氏的面子,不想大动干戈。
只是老爷子也没料到,他这次不过是借机会对那小子稍加惩戒了一番,沈家那位就翻了脸。
宴会结束后,邬楚就大病了一场,一直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这个当爷爷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别人不了解他这个孙子,他这个做爷爷的还不
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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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好受,一旁的负责人被管家瞪了下也很委屈。
这也不能怪他们啊,沈家那位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的。
这两天底下人忙前忙后地请人,在沈氏那帮员工面前都快成孙子了,也不见那位露一次面,甚至连根沈氏的合作都黄了好几个。
那位是铁了心要跟他们割席,拦也拦不住啊。
不过负责人倒是没想到沈扶清这样冷情冷性一个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员工这么大动干戈的,都快和邬家撕破脸了。
怪不得沈氏才几年就做得这么大,原来是有个会体恤员工的老板。
要不,自己也抽空去投个简历?
*
空荡冷白的病房,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
地上的玻璃碎片被人清扫过,只剩下一片晦涩暗沉的水渍。
邬楚靠坐在床头,偏头无声看着窗外的风景。
外面的天空雾蒙蒙的,偶尔飘过一片散漫的云。
像是要下雨了,飞鸟杂乱地在天边飞过,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无趣。
邬楚歪着脑袋,目光空洞,百无聊赖地发着呆,雾霾蓝的头发了无生气地搭在血色苍白的颊侧,衬得整个人的气色愈发憔悴。
这几天光顾着发脾气赶人,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整个人从远处看去瘦得像个骨头架子,病号服空荡荡地撑着,仿佛风一吹就飘走了。
医生护士都被赶了出去,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过来打扰他。
这样也好,邬楚闭了闭眼。
一个人挺好的。
至少没那么多烦心事。
“咚咚咚。”
病房外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邬楚闭着眼,不想搭理。
怎料外面那人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样,又陆续敲了几下,而且看这架势,像是他不应声就能一直敲下去。
心下冷哼了声,邬楚睁开眼,心说这次来的还是个倔脾气。
就在他听得快不耐烦时,吱呀一声,门外突然打开了条缝。
几乎同时,邬楚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脑袋:
“出去。”
因为声音被被子捂住了,即便语气冷淡,听着也只是闷闷的,没什么攻击性。
邬楚蜷缩在被窝里,妄图隔绝外面的一切。
不用看也知道,左不过是来劝他吃药的,他才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窝囊样子。
在大少爷自顾自生闷气的功夫,门缝处探出一颗圆溜溜的毛脑袋。
蒋厉看着床上那牛角包似的一团,眨巴眨巴眼:
“兄dei,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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