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扎进去。
舒荷拿着针,小脸紧绷得厉害。
他先是将冰凉的药液从里面吸出来,然后才按着顶端,滋出空气。
到了打针这步,舒荷看着楚川柏的手,小脸发白,露出为难的表情。
打这里……
他紧攥着针管,压力极大,针游移在突出的血管上。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手扎进去的,心跳砰砰间,整管药剂就全部注入进去了。
楚川柏还在这时候不知分寸地上前抱他,灰色的阴影落下,舒荷视线一花,手抖着发出点细微颤音,凶他。
大意是干什么。
楚川柏闭着眼,贴着舒荷颈窝,手被他执在手心里,舒荷磕磕绊绊打完这针,才知道还要再打两针。
这次换只手,有了经验,舒荷打得顺利多了,就是心跳还是快得无法抑制。
第三针倒是格外顺利。
他用棉签去堵针口位置,楚川柏撩下眼皮,将这棉签撇去,然后在舒荷小声批评声中将他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
楚川柏气息滚烫地喊他小舒医生,说知道错了别骂了。
舒荷板着脸的表情一鼓。
易感期第一天,楚川柏看起来理智尚在,没戴止咬器和电击手环。
他抱了舒荷一晚上,天没亮就离开了。
易感期第一天,状况严重了一点,楚川柏又递给舒荷一支抑制剂,看品牌和昨天不一样。
舒荷磕磕绊绊给人打完,发现楚川柏思绪昏沉,抱着他一句话不说。
小雨还在下,滚烫细密的呼吸里,他在他怀里一夜没怎么睡着。
易感期第三天,状况越发严重,楚川柏这次戴了止咬器和电击手环,给了舒荷两支强效抑制剂,舒荷给他打的时候总觉得他想咬自己。
不过抑制剂一打完,楚川柏好像就消停了。
这一晚楚川柏没有抱着舒荷睡。
他也没走,就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舒荷睡,舒荷大清早醒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墙壁上斑驳深色的血迹。
管家带了人来清理。
第四天,楚川柏没有再半夜敲舒荷的门,舒荷有点怕他死掉了,就凑到门口小声跟他讲话。
昨天那两支抑制剂舒荷上网搜了品牌。
那是强效抑制剂,根据商品介绍,有极强的副作用,会损坏Alpha的精神力。
严重的会死。
舒荷带着担心,趴在门口和他聊天,楚川柏看起来状况还算好,隔着门对他的问题句句不落下。
第五天,易感期渐渐褪去。
楚川柏又过上了半夜敲舒荷的门,把他抱怀里睡觉的生活。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舒荷觉得楚川柏已经好了。
但楚川柏说没有好,依然每天半夜敲他门,舒荷现在已经不给他开门了,当做没听到。
楚川柏敲门的手落下。
他看着这扇门,声音内敛而遗憾,“小荷,我想让你闻闻我的信息素。”
舒荷:“我闻不到。”
“这次可以的。”
楚川柏说:“这或许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什么意思?
舒荷有点茫然,好奇驱使他打开门,楚川柏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形占据舒荷视线的同时,一股烈酒的辛辣扑面而来。
这不是真的喝过酒的味道。
它很烈,却很清爽,没有酒的黏腻晕眩,前调很猛,尾调却变得清浅,萦绕在舒荷的
呼吸和大脑里。
舒荷整个人都被这味道轰得不动了,他空茫站在原地,看见楚川柏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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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荷能对我的信息素有生理反应,我会用信息素安抚你,让你很舒服。”
楚川柏指腹一动,关上香水的按钮,舒荷被他用温和内敛的眸注视着,“闻不到也没关系,以后我也不是Alpha了。”
舒荷动了动鼻尖。
然后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嗡嗡说:“我听不懂。”
“意思是,我打算去做个手术。”
楚川柏没有隐瞒舒荷。
他或许有半个月,一个月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楚川柏叹道:“将我信息素的基因打散,祛除,以后我没有易感期了。”
舒荷还是没太懂。
有这种手术吗?
他看的生理书上好像没有讲这个。
只讲了Omega可以切掉腺体避免被标记。
舒荷懵懵地听楚川柏给自己解释,解释了好半天,他才谨慎地挠挠手腕,瞟着他,犹豫地小声说:“那这种性质,是不是有点像……”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是要说个什么。
楚川柏:“像什么?”
舒荷道:“自宫。”
楚川柏:“……”
楚川柏:“……”
一片寂静中,楚川柏蓦地笑了,眉弓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