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矜冷哼一声,抱臂向后倚靠,默然地上下打量着温苋汀。
温苋汀让他看,没什么不自在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晒饱了太阳,她现在心态一级棒!
季言矜陡然倾身,俊脸逼近,两人的面孔只差分毫,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他勾唇浅笑,
笑意未达眼底,“或许,你知道些什么?”
温苋汀歪着脑袋,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又纯净,缓缓笑开来,“嗯?我该知道些什么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言矜收敛笑容,不置可否。
猝不及防的,温苋汀猛然靠了过去。他们两个人之前已经挨得非常非常近了,交谈过程中,谁也没有退让,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现下,温苋汀再这么一闹,两人的唇峰似乎都快要若有似无轻轻刮蹭在一起。
即使是这样,季言矜依旧没有动,他眯起眼,黑色瞳孔里满是危险的风暴。
他丝毫没有收敛起自己的气息,霸道地侵占属于她的地盘,按理说,温苋汀早就该撑不住了,看来今天真的是太阳晒得太饱,她都敢公然挑衅季言矜了。
她还记得在女厕,季言矜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掌,力气是有多大。
痕迹留了好几天,都没有消下去。
周围早就安静了很久。
胡狸瞪大眼睛,揉了又揉,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啊!
这是打架还是调情啊?
虽然……虽然两个人长相上是满般配,但,两个人都不同源,怎么能搞到一起啊!
他可是不支持小季少爷始乱终弃的!这是在带坏小季少爷!
别人也不能对小季少爷始乱终弃!
胡狸再次瞪大眼睛!
瞪,我瞪,我再瞪,赶紧给我分开!
校园另一头,几分钟前。
壮汉虞击最近一直负责女厕周边的巡逻,每次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都会看见一只挖女生宿舍墙角的小狗儿。
专业的刨土姿势,头也不回的沉迷姿态,都深深地让虞击为之折服。
虞击深受鼓舞,每天的巡逻都更加认真了。
听说他们都去篮球场了,虞击也想去凑个热闹玩一玩。路上,顺手捞起自己的好朋友,然后扒拉开小狗腿,检查性别。
检查完,一边柔柔抚摸着小狗儿的头,一边进行了一路的思想教育。
“小狗儿,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再刨女生宿舍的地了,不禁挖的。”
“想给自己埋坑,以后去刨男生宿舍,那里才是你的家。”
小狗儿呜咽两声,泪先流。
他恰好在气氛最焦灼的时候到达篮球场。
虞击掏掏耳朵:“奇怪,这么安静?”
等他瞪大眼睛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心猛地跳了一跳,捂着心口处,也是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掉了。那个和漂亮女人挨得那么近说话的人是谁?是小季少爷么?
天呐,铁树开花啊。
他惊愕地差点将手里的小狗儿摔地上。
小狗儿感受到狗身上的禁锢松了一松,小身子灵活地一扭,欢喜雀跃地挣脱开壮汉的手掌,嗅着人群中自己最熟悉的味道狂奔而去。
温苋汀刚挑衅完人,打算见好就收,早撤退早安逸。忽然只觉得
肩头处一沉,整个人猝不及防往前倾——
操!碰上了!
肩头处,一股熟悉的狗味飘到鼻尖处,混着淡淡泥土的味道……
小狗儿扒拉在温苋汀的肩膀上,它并不重,但是她和季言矜之间的距离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她的腰板为了维持姿势,一直僵直着,难熬得紧,小狗儿就是这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切都是那么得刚刚好,刚刚好到她想掐狗狗!
今天的日头那么美妙,可能就是注定了她要命丧于此。
唇上触感温热,温苋汀不敢睁眼看季言矜的面色会如何暴怒。
来年,叶子会给她上香的吧……
季言矜只愣了一秒,人倾过来的时候,手下意识就扶住了她的腰,很细,很软。
然后是震怒。她竟然敢!
震怒过后,羞愤上头。唇瓣上很明显能感受到异样的柔软,是与自己本身唇畔相互碰撞完全不同的感觉,很奇妙。
大脑一片空白,当他张开嘴,直接含住对方轻轻吮吸的时候,他也非常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温苋汀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缩。
反应过来之后,一个劲儿推他,推,使劲推。
可能过了两秒,或者是三秒,季言矜松开她,分离时还可耻地含吮了一下她的下唇瓣。
不算多么激烈的一个吻,但两人都气喘吁吁,仿佛缺氧似的。
季言矜很快平复下来,面上依旧淡淡,那张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脸孔让人瞧不出情绪。他的好看同温苋汀是不一样的,温苋汀纯里带着天生的媚,而他却精致到近乎冷情冷欲。
此刻他纤长眼睫无辜地下垂,好像没有做坏事一般,但薄唇上沾染着的浅浅水痕还是出卖了他,滟涟更甚往常,不动不理的模样像一尊因情堕下凡尘的谪仙,莫名几分勾人。
没有人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