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滓被绕懵了。
足有两息时间,它才慢吞吞地嘟囔起来——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可行性？”
“是吧是吧！”衍无兴奋道，“我这个计划很完美的！”
“但我真的感觉……这计划不是很行……肯定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溟滓到底还是比衍无多保留了一丝丝的理智。
——毕竟被顶了身份的是天魔衍无，而不是他这个天魔的伴生魔剑。
溟滓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往右转头，对,停下,看见那个元如了吗？”
衍无：“啊？看见了。怎么了吗？”
“元如能看见功德金光。”溟滓沉痛道,“功德金光是跟着魂魄走的。上次你神魂离体,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衍无：“……”
啊这。
忘了元如还有这功能了。
“不如等等吧。”溟滓劝道,“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们，这魔修和济仪秘境的魔修可能认识了吗？
“等梁白鸳回来,两个魔修一碰面,我们拿济仪秘境那魔修当翻译,这么一问,就问到了！根本不需要冒险搞什么换家计划的！”
衍无：“……也对。但其实我觉得能一下子问出来的可能性不大……感觉要磨很多天才行……”
但衍无到底还是听了溟滓的话,暂时偃旗息鼓。
然而……
傍晚时分。
梁白鸳长老回到蓬莱,带着封印着济仪秘境魔修的玉石。
这边，蓬莱的魔修已经被元如盘了大半天。
无相天具有一些攻击神魂的手段,这使得元如有威胁它说话的能力……但这大半天下来,这魔修还是被盘得有些麻了。
元如,和矩宗“蓬莱魔修语言研究”课题组的一些人,想尽办法使它说话。它却很少回应，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摆烂模样。
直到济仪秘境的魔修被摆到面前。
“$*&??#！”衍无听到蓬莱魔修的惊叫，“$*&??#，你怎么也被抓住了？上次传消息回去的时候，你不是说一切顺利，准备发动最后的总攻吗？”
济仪秘境魔修的封印被解开了一点,正在晕头转向的状态，乍一听到熟悉的语言，整个魔的魔气都波动了一瞬。
但它到底还是反应快的。
就像是完全没听懂那魔修再说什么一样，它甚至使用天衍大陆的语言对周围的修士提问——
“怎么还没审够吗？我说了，我只是发现那秘境里的法阵可以利用一下，吸收生命力给自己夺舍一个肉身，就这么干了。我没干过不别的坏事了！
“咦，怎么换了个新地图。怎么，之前那波人放弃了，换一波新的人审我？你们到底准备审到什么时候！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算了！”
语气里带着一种痛苦的恼怒，和对当前环境的困惑。
还挺拟人的。
但是它演得再真，也没有人会信。
它的队友已经暴露了一切。
观雪道：“$*&??#，就是衍无说的那个音节。”
她看向衍无。
衍无点头。
旁边，元如也说，“根据我们对这魔修语言的研究，这应该确实是一个名字。”
观雪垂眸，右手摸了下剑柄，看向济仪秘境魔修。
“打个商量？”她说道，“你戏少点，也能少吃点苦头。”
济仪秘境的魔修抖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它叫道，“我根本听不懂它说话！它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它！你不要碰你那个剑啊啊啊——”
观雪平静道，“如果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不问你的来历，也不问目的。”
“真的？”魔修不太聪明地问道。
长生门对这只魔修已经很了解了。
简单来说，有点聪明，但不多。
除了嘴特别严以外，没有什么优点……又或者可以说没有什么缺点？
“这个魔修，进入蓬莱的方法有点不好。将之前所处的空间与这里连接在一起，那边一直在往这边漏魔气。”观雪说道，“我们想把那地方堵上，却找不着在哪。
“你帮我们问问它，两个空间连接之处到底在哪。”
“两个空间连接之处？”魔修迟疑了半天，似乎在权衡。
“魔气渗入这边的速度不快，想必这空间连接之处也很狭窄，我估计我们找到了，也过不去。”观雪道，“但空间这个东西，一旦平衡被打破，就会越来越倾向于破损。
“这缝隙放着不管，肯定会越来越大。等大到我们能找到的时候……”
她平静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威胁，“那就不是能不能堵上的问题了。”
“你们还想过去！”魔修惊叫。
“嗯。”观雪反问，“怎么不行吗？”
“……”济仪秘境魔修看向蓬莱魔修。
半晌，它吐出了跟蓬莱魔修一样的语言。
“你做事情怎么这么不利落！”它埋怨道，“既然已经钻进这边，就立刻把连接断开啊！留着干什么！不怕被他们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