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醒来的美人,睁着迷梦的眼睛,微张着红润的嘴唇。没有了白日里的哀伤疏离,反而显得纯真而无辜。勾得李北辰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江月白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被热烈地吻了,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方才试探性地笨拙回应。
李北辰心中大喜,不知道江月白为何跟白日里不一样,暗道,难道这才是她内心深处对自己一直压抑和克制的感受?不自觉地更加汹涌澎湃。
然而这次江月白没有满足他。过了一会儿后,喘着气推开他,说自己呼气有点难受。李北辰自然不敢勉强。亲了亲江月白的脸颊,又亲了亲嘴唇,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梁小宝离开时暗自苦笑。
旁人看不清楚,他是看得清的。皇上心里真正装着的是嘉宁妃娘娘。好好一对有情人却只能装作无情的样子,才能护着周全。
离开宁安宫,李北辰去了承福宫,看望了宜婕妤,在她宫里用了点宵夜,说了会话。就在侧殿的魏答应宫里歇下。
谁知宜婕妤连看都不看一眼,慵懒地说道:“搁边上吧。也不知道有喜了能不能喝这个。平日里没少给皇上煲这个吧?”
魏答应犹豫了下,含着眼泪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而宜婕妤日常骄横跋扈,魏常在只好事事顺从讨好,被恶意欺负都不敢吭声。
魏常在摇摇头,刚才一直在学习磨墨和洗毛笔,没人提吃饭的事儿。
三个人都已经侍寝过了,不是纯情小姑娘,自行脑补了各种限制级的大戏,皆又气又恨又嫉妒。
葡萄连忙说道,“皇上用的汤都是御膳房准备的,每次看到都不一样。也不知道皇上爱喝哪种。”
宜婕妤却就是做不到。
第二日,宫里皆传,皇上晚上去看望宜婕妤,结果宜婕妤以自己不能伺候皇上为由,推出魏常在固宠。还给魏常在喝避子汤,避免她得宠有喜。
吃完了,李北辰就带着魏常在遛弯消食。遛了两盏茶的功夫,就回来继续批奏折。魏常在就开始实习上岗。
“姐姐身子要紧,可别为这点小事生气。皇上的膳食,臣妾的宫女负责布菜自然比臣妾知道的更清楚。姐姐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宜婕妤摇了摇檀香扇子,一阵阵木香随之飘出来,“姐姐你有事先走吧。谢贵人再坐会儿,喝点汤。”
娇软的哭声和威猛的低吼声,传到躲在暗处偷听的宜婕妤耳里,妒火更盛,心里气得滴血。在她心里,魏答应这种娇滴滴的哭泣就是故意邀宠装柔弱的手段。
魏常在胆怯地到了勤政殿。她一个因为几代贞洁孝悌被举荐的平民家女儿,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哪里能有机会学写字学读书,更不要提磨墨了。
“你让朕换人,朕就换人?朕让宫女教你。”
魏答应初经人事,人又娇柔,没多久就被惹得嘤嘤地哭了起来,一直在哭。
她固执地想听皇上在跟那个小贱人的声音,就想知道皇上是如何疼爱别人。
就在魏常在给宜婕妤捶腿,一会被嫌弃轻了,一会儿被嫌弃重了时,有小太监带了顶轿子过来,说是接魏常在去勤政殿伴驾,伺候笔墨。
魏常在感觉自己只剩一口气,眼看就要晕倒在地时,皇上终于也累了,搁下毛笔,宣布就此歇着了。
僖嫔笑着让葡萄给端过来:“臣妾听说姐姐昨日有些不开心,生了场大气,所以臣妾特意熬了消火退躁的人参莲子汤,请姐姐笑纳。”
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很痛苦很难受,明明知道为了腹中的孩子不该这样,可就是挪不开步子。
宜婕妤捂着嘴,流了很多泪。
宫女琴儿眼见自家娘娘自己找虐,生怕她气坏了身子,怯怯地扯着她的袖子,“娘娘,您怀着孩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皇上丝毫没提宜赐魏氏避子汤的事儿。宜婕妤自然就当是皇上默许了。也就更加对魏常在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赐予对方生命的模样。
宜婕妤刀了葡萄一眼,“本宫问你家主子,何时轮到你说话?掌嘴!本宫没胃口。谢贵人,这汤你喝了吧。”
谢贵人连忙助攻:“僖嫔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啊。”
皇上离开之后,一碗滚烫的药汤送了到了魏答应的屋里。黑乎乎的很难闻,不用说是避子汤。
魏答应上次在乾清宫因为傻乎乎地穿着薄纱干等,结果冻着了没有侍寝成,这次才算是做完了之前没完成的事。
宜婕妤心里难受,却反唇相讥道,“对自己人当然得好点。难不成对外人好。谢贵人,你说是吧?”
皇上的口谕里先是夸奖了宜婕妤的引荐,晋了魏氏为常在。坐实了外面关于宜婕妤推出魏氏固宠的传言。跟着送来了不少的赏赐。
只是宜婕妤她自己的宠爱都不够,怎么可能推别人去分宠爱。就算怀孕了,都盼着皇上能夜夜陪她。毕竟皇上以前就是这么对她堂姐的。
僖嫔连忙夸道:“宜姐姐果然识大体,大度贤惠。”
打葡萄的脸自然就是打自己的脸,僖嫔再笨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奴婢。
李北辰恰好就需要不识字的,这样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