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感觉浑身上下都很奇怪,无法言说的奇怪。
李北辰只感觉脸上腾地一下发烫得厉害,突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月白假装没看见皇上脸上和耳朵一片绯红,她不动声色地偏过脸去。
却恰好跟徐公公对上眼,只见徐公公垂着双臂恭敬地立在角落里,手指拼命地指着外面。
她眨眨眼睛,心生一计,带着几分撒娇,“皇上,臣妾肚子疼。”
李北辰尽管迫切地还想要,要更多,还想继续,但见江月白难受,恋恋不舍地松开禁锢。
虚虚地揽着她的后背,运上内功,覆在江月白的小腹上。
连月事期间都要留在身边,什么都做不了还缠着要。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孟相这样干了几十年的宰相,心思缜密,精通人情世故,七窍玲珑心又有手段的才能做得如此周到妥当。
也是从今日起,他才真正认可了登基已有一年的新帝。
毕竟如果要陷害孟青,根本不会安排陈宁去掺和这事,朝廷内外都知道陈宁是且仅是皇上的人。这件事横竖怎么处理,负面影响最大的就是皇上的威名。根本没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太祖取得天下,百姓欲静而纷争不止,百姓凋敝而灾难不断,国势衰敝,民不聊生。天下来之不易,守之亦不易。孟相忠心耿耿为朕分忧,临危受命,朕都记在心里。江南之事就全权交予你处置。至于孟青之事,朕会护他周全。”
以是非论对错是明规则,约束的是世人,负责建立社会秩序;而以平衡利益得失论对错是暗规则,是权势阶层间的博弈,负责权力和利益的分配。
工部尚书叶明的儿子叶竹卿,也就是叶苏华的哥哥因为科举舞弊案,也被关在同一个天牢里。皇上顺路都没有顺路去看下。
这里面的亲疏之别,高低之别,泾渭分明,被皇帝拿捏的死死的。
江月白离开后,李北辰先接见了孟相。
“皇上可是对预算有疑虑?实在不能再少了。”孟相底气十足地说道。
李北辰拿着手里的方案,脑海里闪过陈宁的面容,暗暗摇了摇头,差得实在还远。
这四名侍卫后日将跟随孟相下江南,寸步不离护卫他的周全,当然也是变相的监视,随时向他汇报情况。
他虽然强势傲慢,但臣服于能力彪悍,站位高远,心胸宽阔,杀伐果断之人,比如先帝。
孟相没有了早朝后失态的慌乱,一如既往的沉稳中带着几分霸道和强势。
所以他不着痕迹地在离开前提起,“有件事老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因为她脸上圆圆的酒窝,一笑就甜丝丝的好看,让人心生暖意。
李北辰自然给面子,礼遇有加地回道:“孟相不必拘束,请讲。”
孟相离开后,李北辰从一个精美的匣子里拿出一张特别精美的信纸,写了封短信,方才召陈宁进来。命其亲自去江敬贤府中拜访转交给他。
李北辰是聪明人,自然领会到了这层意思,连忙小心搀扶起:“丞相不必如此多礼。”
孟相干笑了一声,“他跟谁都走得近。”
既然人人都知道陈宁近来在皇上面前受宠,他的一举一动必然被各方关注。
事情总归有利有弊,一体两面。
那就正好放出一些烟幕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目的就是让对方摸不清己方的态度和掌握信息的多寡。
李北辰亲手托起孟相,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江月白点点头,将手放在腹部李北辰的手背上,垂着眸子,“皇上这般爱护令臣妾好感动。臣妾回桃蕊宫休息一晚就好了。”
李北辰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既然孟相主动提出来,李北辰自然不会放过,“孟相可知姜文喜跟谁走得比较近?”
孟相似乎斟酌了又斟酌,方才开口说道:“今日早朝后,刑部右侍郎姜文喜找到老臣,告诉臣他昨晚在天香楼见到陈宁陈大人扶着臣家那个逆子进了茶水间。”
皇帝是对什么不满意?预算?预算已经很合理了。要想事情办好,不能再省了。
他亲自挑选了四名侍卫,驱马车护送孟相回府,护佑其安全,给予了极高的礼遇。
李北辰点点头,目视孟相,对着他亦真亦假地感叹道,“可惜了,人缘这么好一个人跟朕走得不近,朕想重用都愁没有门路。多亏孟相今日向朕推荐。”
孟相躬身道:“这是臣子应该做的。”
近来险象环生,新帝没有自乱阵脚,见招拆招,恩威并施,有条不紊。权术虽然算不上老道,但已彰显出帝王之能。
还好知道这事的妃嫔不多,不然江月白更加成为众人眼中钉肉中刺。
按照早晨的约定,孟相跟李北辰汇报了更详细的南巡行程安排和开支预算,交由李北辰定夺。
孟相这次不是躬身,而是掀起袍子,跪拜在地上,磕了个诚意满满的响头,行了自李北辰登基以来最大的礼。
然而去年一年,并未看到李北辰展现出任何过人之处。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余量放得很小表衷心和务实。皇帝为了把事做成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