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因为那个小宫女撞柱而死有些蹊跷?”
“对,那小宫女开始坚持煎的是自己喝的胃药,后来不过掌了几个大嘴巴子,后宫主管后宫的和妃、璟妃都已经来了。
按照正常小宫女的反应,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和污蔑,见了和妃,必然会哭着喊着求还她一个清白。就算自己私自煎药不合规矩,但也就打一顿而已。结果反而自己撞柱了,还用了九分认真去撞,不是做做样子。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江锦绣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说明她在故意替某些人遮掩?”
江月白望着妹妹,露出欣慰的笑容,“很有长进嘛。这说明,她有很重要的把柄或者很重要的人捏在对方手里,绝不允许自己犯错。这个宫女平日里恐怕很怕疼,经不起严刑拷打。故而一死了之。”
说到这里,江锦绣恍然大悟,可是又更加不明白了。
“怕疼,不是应该会更怕死吗?”
江月白怔了一下,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就挺怕疼的,也很怕死。”
“那姐姐还是杀敌无数的大侠女。现在宫里都传遍了,你勇斗刺客的传奇呢。”江锦绣言语里满是骄傲。
已经好多人对江月白这样说,她都有点腻歪去回应这样的话了,但妹妹不同,她愿意真诚地回答她的一切问题:
“因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我可还想好好地活着。如果有一天必须得死,不能白死,总要死得其所,做成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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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知道了。
江锦绣好奇地问:“怎样算死得其所呢?”
江月白:“大概就是自己觉得值。”
这番话让江锦绣瞬间有些低落。
“我现在终于明白姐姐为何不想过早侍寝和怀孕了。力量太小,太卑微,一当怀孕就成为整个后宫嫉妒的对象,孩子很容易就没了。”
“别想太多,”江月白看了眼江锦绣,“关键想了没用。顺其自然吧。皇上如果喜欢你,多宠幸几次,时间长了,必然会怀孕。”
江锦绣忙点头,有些好奇,“姐姐,为何如今不说妹妹小了?”
江月白已经停止在这件事上的纠结,语气郑重而深沉。
“既来之,则安之。甘罗十岁拜相,慕容恪十四岁大败石虎,李世民十六岁开始打仗。我们已经身在后宫,就做后宫妃子该做的事情,侍奉好皇上,早点怀上孩子,过得开心一点。对了妹妹,昨晚开心吗?”
与其说是说给妹妹的,不如说是给自己的。
这跟江锦绣此前在路上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红了脸害羞地说道:“很开心。皇上他,他很好。”
江月白松了口气,都说初夜最痛苦却又最令人难忘的,她发自内心地为妹妹感到高兴:“那就好。”
江锦绣想到了那几盒杜蕾斯,关切地问道,“对了,姐姐,慕容常在告状那事儿,皇上那边没有为难姐姐吧?”
“没有。”江月白对着铜镜转动着脑袋,感觉差不多了。
转过身,拉着妹妹的手,细细打量着,眼睛里满是灵动狡黠。
怎么感觉妹妹天天走路山下班,看起来脸色红润了许多。
看来还是要多锻炼。
“姐姐,你在看什么?”江锦绣被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江月白忍住笑意,抬头托着下巴,“我在看,我妹妹真是个大美人。难怪皇上这么喜欢!”
她瞟了眼门口的小太监,缓缓起身,“锦绣,皇上召我去伴驾。等晚上回来再聊。”
“嗯,好!”江锦绣红着脸,眼睛里满是羡慕,学着姐姐的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我姐姐真是个大美人,难怪皇上这么喜欢!”
江月白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江锦绣喃喃地感叹道。
江月白捏了捏江锦绣的脸蛋,笑着没有说话,带着素素出了门。
“怎么都喜欢捏我的脸,明明没有多少肉。”江锦绣望着姐姐的背影,气鼓鼓地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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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身着衮龙袍的李北辰眉宇冷肃,正一人自弈,静静地坐着,一身睿智尊贵之感。
今日夏嫔落胎,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但不是为夏嫔,而是为和妃。
和妃眉眼间的哀伤和心痛,别人都以为是体恤夏嫔或是演戏。
他知道,那悲伤是真的,甚至是压抑的,是为了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孩子。
只是昨晚之后,他与和妃之间已经彻底变了。所以,他倒是希望昨夜能如和妃所愿有个孩子,算是给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至于璟妃,敢算计皇嗣,虽然是朕不想要的皇嗣,也罪不可赦。
慢慢来。
伴着棋子的落下,李北辰淡淡的声音传来,“大福,给朕制几身月牙白,绣金龙于领边、袖口的袍子。”
他打算以后这几身衣服,只在跟月白独处时穿,给她一个惊喜。
“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