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别忧心。儿子来想办法。”李北辰温声道。
出了门,门口的紫荆花随风摇曳,李北辰想起前天老六在门口跟他说的话,心下颇为感动。
昨天,他也亲眼目睹了,老六对沈石溪的责任感,对江月白的分寸感。以及江月白本人的分寸感,都十分到位。
差不多已然释怀。
老六幸福,作为哥哥,他发自内心高兴。
老六和江月白都不知道,他们昨晚经过了多严峻的考验。但凡有一点不合适,李北辰今天就要给江月白疯狂地减分。
听着侧殿里隐隐传来的猫叫声,李北辰也犯了难。
回勤政殿路上,李北辰随口问了下江月白的病情。徐福海知道,皇上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实则有许多的小情绪夹杂在里面。
立马回道:“昨日遵照皇上旨意,请了姜太医去看。姜太医说是忧思过重,受了惊吓,昨天在月事期间过于耗神耗体,劳累过度,现在气血两虚,需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又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昨晚拼尽全力杀那么多亡命的刺客,能不耗神耗体劳累过度吗?
想到昏迷的皇后,李北辰又问道:“皇后那边呢?谁在照顾?姜太医有没有去看过?”
“回皇上,昨天和今天老姜太医都去看过皇后。扎了银针,又服了两副药,听说是先把毒暂时压制住,免得侵入心肺。照顾的人还是原先伺候皇后的,玉荷和玉梅,忠心着的。”
“光忠心还不够。皇后现在需要专人照料。”李北辰沉思半晌说道,“去找姜余,让他们推荐两个懂照顾病人的人来先伺候着。银子,从朕私库里出。”
“诺。”
正要起轿继续往养心殿走,李北辰叫住徐福海,“去坤宁宫看看皇后。再派人去景仁宫通知和妃,今晚她侍寝。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诺。老奴马上就派人去办。”说着,徐福海就派身边的小太监魏京去景仁宫。
李北辰想了想又问道:“甄婉仪那边如何了?这几天有太医去看过吗?”
这么多年,他都叫甄婉仪都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但徐福海不敢叫错,立马回道:“熙容华娘娘那边昨天姜太医去看过。听说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姜太医给开了点食补的方子。”
这几样,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北辰眼眸微垂:“以后自己每天报她们的情况给朕听,不要等朕问。”
逐字逐句,口气有点重。
徐福海立马应了下来。事事都想在皇上前面,才是好奴才的正确打开方式。
三个都重要的女人,皇上却最先问福贵人。
这份微妙的心思,甚至在皇上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徐福海就看出来了。
不,甚至更早。在李北辰给桃蕊宫安排两个暗卫做监控,他就察觉了。
动心跟动欲终究是不一样的,跟责任也不一样。
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不管皇上此时怎么口是心非,都马虎不得。办得不好,回头看,都是他们奴才的错。
徐福海心里有了些谋算,面上还是不变的笑容。
“今天景仁宫那边如何?她们晨会没出什么事吧?”李北辰想起夜里呜呜求着饶命的锦绣,“江常在,朕免了她的请安。去了吗?”
徐福海面露难色:“景仁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