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了贼。”
周涛斌赔笑,“这不是第一阶段的工作完成,我回A市汇报工作,在家里浅浅落个脚,两三天后就出发去衔山那边。”
“你今天睡这么早啊。”
“瞧你这话说的,就像哪天我睡的很晚似的。”
“怪我怪我。”周涛斌放下手里的东西,帮自家妻子揉捏肩颈赔罪。
周涛斌工作性质特殊,燕吉兰向来不会过多询问。反倒是他拿回家的报纸吸引了燕吉兰的注意力。
“你这都多少天前的新闻了?”
燕吉兰双手拿起报纸抖动,小苏的照片瞬间就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已经看过了好几次,家里也有这一期的报纸,再看一次,燕吉兰同样也会感叹,小苏整个人唇红齿白长得是真水灵,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涛斌从自家媳妇手中接过报纸,对折叠好收进公文包,“我可不是买来自己看的。”
周涛斌虽然也有日常看报的习惯,但最近阅读学术论文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间,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关心社会大小事,“这啊,是我准备专门给小顾带过去的。”
听那些个老损友,特别是梁华实那家伙,谈起总工程师顾屿衡。都说这小顾啊,在衔山待的都快变成望妻石了。作为老师,周涛斌自然要为他着想,给他送张印有小苏同志照片的报纸,周涛斌就觉得刚刚好。
说不定,翻过年才能完成的项目,小顾思妻心切,一努力,今年过年就能回来。
想到这儿,周涛斌舔舔嘴角,对着厨房喊道。
“欸,吉兰你明天要是没事,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城南,问问小苏有什么东西要给屿衡,我一趟给她也带过去。”
燕吉兰关上灯,从厨房里出来,将沏好的热茶递给周涛斌。
“我看是你嘴馋了吧。”
“是我盼着他们俩夫妻和睦,”周涛斌呵呵一笑,“不过,我也的确是馋。”
下了火车就被接去开会,半刻不停忙到现在,周涛斌也饿了,“上次你从小苏那儿带回来的霉豆腐,咱家还有没。”
“我明天没事,过去问问楚箐有什么要给小顾带过去的。”
至于一想到霉豆腐就狂咽口水的周涛斌,燕吉兰简直没眼看,“霉豆腐冰箱里还剩最后点,你要是饿,我给你炒几碗菜垫垫肚子。”
“哎哟,用不着,”已经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周涛斌摆手,“有霉豆腐就行。”
这天晚上,燕京大学工科院院长周涛斌同志,就着玻璃瓶里的最后几块霉豆腐,连吃三大碗米饭。吃到最后,
他捂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坐在碎花布垫的餐椅上,觉得整月在外奔波的疲惫都被洗濯俱尽。
黑暗里,味蕾被满足的周涛斌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声,“舒坦。”
……
育才路上的早餐铺刚收摊,家属大院倒数第二间屋子里就传来开火做饭的声音。
刀与砧板接触,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路过的街坊邻居光是耳朵听,就知道小苏肯定又是在家里做肉吃。不过今天的香味还没来得及飘出来,大家伙也猜不到做的是什么。
“妈妈,这样可以吗?”
知微掀开表层的油纸,露出被两张油纸夹在中间的猪肉糜。
剁碎的猪肉雪白的猪油和粉色的瘦肉充分混合,星星点点的白芝麻颗粒点缀其中。因为白芝麻是知微帮妈妈加的,没有控制好用量,整袋芝麻都被她倒进盆里,哪怕现在还是生肉状态,也足够想象待会弄熟了的猪肉会有多香。
腌制片刻的猪肉已经被擀面杖挤压地如同宣纸般轻薄,有前几次失败的经验,这次知微擀出来的猪肉薄片,几乎已经与哥哥知晏达到了相同的水准,猪肉连带着下面的一层油纸提起来,光甚至都能从后面透过。
“知微真棒,”苏楚箐剁肉的间隙夸赞道,“知晏也是,谢谢你们的帮忙。”
“不用谢。”
知微带着奶味的嗓音软糯。
将油纸重新盖回到肉片上,新取一坨猪肉,软乎的小手将带绒的衣服袖口撸上去,明显带着五个小窝窝的手掌盖在油纸上啪啪打几下,拿起擀面杖,继续擀起了肉片。
而她和知晏刚刚擀好的猪肉,则被苏楚箐放进薄薄刷上一层菜籽油的平底锅当中,随着猪肉与铁锅接触,菜油瞬间滋啦滋啦,粉红的猪肉糜,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淡,因为擀地足够薄,由生变熟的速度也极快。
但这还没完,等薄肉饼缩水,猪肉的纤维逐渐变紧致,苏楚箐又拿起小刷子,在满是白芝麻的肉片上,刷上薄薄一层糖色。因为熬糖色时加入了少量的蜂蜜,带着花香的甘甜顿时与油脂的荤香充盈整个厨房。
等宋家萤跟在苏彩秀身后,高高兴兴地前来嫂嫂家蹭饭,刚踏进客厅大门,三魂七魄瞬间就被这股蜜汁肉香勾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