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业、于家为国。
导购员眼里的羡慕都快化成实质,连说好几句,“这孩子有大出息。”
她又说,“你可别不相信,我们家老爷子,以前可是跟人学看面相的。我懂的虽然只有皮毛,但这孩子好好养,我敢打包票,是飞黄腾达的命。”
与人道了谢,又挑了几本小人书、连环画,以及八一年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知晏是个聪明孩子,想要他的才华不被埋没,需要教育,也需要知识的投喂。
苏楚箐也不知道知晏的科技树会点亮哪一支,只能有什么给他什么了,实在不行,还是那句话——
有他爸。
还完汽水瓶,返程的车站就在马路对面,书店的导购员告诉苏楚箐,下一班大概二十分钟后才会到,但她没有手表,只能老老实实带着俩孩子,在车站的木头长椅上坐着。
知晏刚得了书,没有意见,小心从书包里挑了本最感兴趣的,坐在长椅边边上,垂着头安静阅读。
知微也没意见,苏楚箐虽然也给她买了书,但她不愿意看。学着哥哥的模样,跨坐在长椅的另一头,晃荡着脚丫,每当路上有小轿车开过去,她就哇一声。
苏楚箐觉得好玩,逗她,“知微喜欢小汽车还是公交车呀?”
知晏知微的爷爷在政府任职,家里配有司机,有时候顾屿衡实验忙,孩子没人送,都是司机过来接。
“都喜欢,”知微双手撑在椅面上,“但如果非要选一个,知微现在更喜欢公交车!”
“为什么啊?”苏楚箐又问。
知微脚丫荡的更欢,“因为妈妈会陪我和哥哥一起呀。”
虽然已经猜
到了答案,小奶音软乎乎地说出来,苏楚箐脸上的笑意仍是止都止不住。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兄妹俩,一个智商点满,一个情商加满。
哥哥是智囊团,妹妹是开心果,两个互补,是天生的兄妹。
佝偻着脊背的老人牵着驴车经过,正巧听见知微的回答,黝黑枯槁的脸上,咧着嘴笑,露出残缺的门牙。
“哎呦,囡囡嘴真会说,”对上苏楚箐的目光,他拉着驴,悠悠说道:“俩孩子都乖,姑娘你好福气呦。”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淳朴、大方,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苏楚箐笑着点头,和人打了声招呼。
驴蹄哒哒踱步,板车从站台前经过,苏楚箐好奇,往车里瞅了眼。
干枯的稻草堆在最上面,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来回翻过,堆叠的干稻草下依稀能见遮挡东西的模样。
“唉!老伯。”
苏楚箐立即叫住老人,走进了,才压低着嗓子问。
“您这椅子板凳咋卖?”
这就是80年代初的社会现状,说是改革开放了,也鼓励私人经营,实则政策不稳,大环境不安定,一直到85年之前,社会都偏向于保守状态。
大部分人的观念还停留在开放之前,摆地摊、做生意,甭管干啥,都怕被人举报,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毕竟之前管的严,所有非公家的私人买卖都被定义为投机倒把,被逮着了,不仅要没收全部财产,还要吃牢饭。
但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不是因生计所迫,没有办法的事。
老人平时不在这儿卖,这处人流量大,有城管,风险大,被抓住了,不值当。
这女同志看着面善,上门的生意,老人想了想,还是为她开个张。
环顾四周,也压低了嗓音,“卖是卖,咱换个地儿。”
找了个冷冷清清的小巷,就在车站后头。
苏楚箐抬头就能看见路上的车,巷子旁边就是垃圾场,入口被驴车挡了个严实,外头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老人一瘸一拐掀开枯稻草,“都是咱和老婆子在家自己做的,样式肯定比不上供销社柜台里摆着的那些,但胜在价格便宜,三角五角,您觉得值当就买,还不要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话虽是这么说,老人摆出来的木椅却并不差,木构件榫卯齐整,连木头上的倒刺都打磨的工工整整。
苏楚箐正愁院子里的椅子,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挑了几个小孩子坐的样式,苏楚箐让知晏知微自己选。
知微绞着手指纠结,最后点兵点将,才决定好。知晏就简单了,他反倒对长什么样不在意,妹妹选好,苏楚箐看过去的时候,他点头也就跟着选了。
老人伸出手比划,“七角。”
合三角五一个,要是在供销社就是另外的价格了,苏楚箐从包里翻出钱袋,数好几分几毛的票子,递给老人。
“给娃买的
呢。”老人舔着手指头,又重新数了遍,才颤颤巍巍将钱收进腰包。
苏楚箐回答是。
奶团子般的兄妹,老人打心眼里喜欢,收好钱,背着手,老人从板车旁的挂钩上取下箱子和裹着软布的矮凳。
箱子应该有些年头了,硬木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划痕和浅坑,但却被人擦拭的很干净,裂开的位置还用铁打上了补丁。
掀开箱盖,抛子、锉刀、量尺,都是木工常用的器具。
“娃娃叫啥?我给你们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