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折叠,侧身放置于床头柜。
“睡吧。”
他的语调太过正常,如同问‘吃了吗’般平淡无奇,苏楚箐做了万分的心理准备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就泄了气。
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苏楚箐迅速躺进去,上拉棉被直到挡住鼻子才停下,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你把灯也关了吧。”
说着,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苏楚箐假装打了个哈欠,“好困。”
“好。”
房间里的吊灯做的拉线开关,细细的编织绳吊下来,落在顾屿衡那边,他轻微偏过身一拉,仿欧式的琉璃灯便暗了下去。
原本只是装个样子,随着房间光线消失,似水月光斜射淌进房间,睡在客卧的苏招娣深深浅浅打着鼾,隔壁的刘婶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在数落家里俩小的,远处时不时传来不知名昆虫的叫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苏楚箐竟真的起了睡意。
就连躺在身侧的顾屿衡说了句话,她也没听清,哼唧乱回一通,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彻底睡着了。
墙壁上悬挂的圆盘时钟秒钟转圈,每转完一声分针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纤细的羽睫震颤,黑暗中,顾屿衡无声睁开眼。
隔壁的女人和孩童的吵闹声,在男主人回来调解后结束,房间里变得安静。
安静到顾屿衡的叹气就格外明显。
他微微偏头,便能看见睡在一旁的苏楚箐,外人眼中他名义上的妻子,此刻,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他身侧,细软的发丝毛绒且毛躁,交织的乌色发丝软趴趴地散落,让顾屿衡无端联想起在国外上学时,某位助教课堂随机播放纪录片里炸毛的草原斑猫。
白净且瘦弱的手臂整个搭在他的胸前,她轻微的呼吸声绵密,带动挡在俩人中间的气流,就算隔着一层睡衣布料,顾屿衡也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流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汽,轻轻落在自己的腰侧。
漆黑的深夜,感官被无限放大。
顾屿衡扶额,觉是睡不着了,他承诺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举动,但他也是正常男人。
从床上坐起来,为了不打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顾屿衡掀开被子,给熟睡的她盖好被子,沉默几秒,便转身,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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