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唷,毛还没长齐,就跑青/楼了?真是艺高人胆大……】
小团子锐评。
许颖微忍俊不禁。
视线不经意间撞上付俊良焦虑的眸色,她唇边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娘亲,孩儿已经如实说了,还请您不要责罚福安。”
付俊良垂眼看向跪在地上,姿态分外狼狈的福安。
他去春风楼一事,不知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但事已至此,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是尽可能降低折损。
福安对他忠心耿耿,为了守住他的清誉,甘愿受罚。
他大可费点唇舌,让这条狗再忠诚些。
许颖微毫不留情地嘲讽。
“你们主仆俩,倒是都很为对方着想。”
福安埋着头回话。
“伺候世子,是奴才的本分。”
许颖微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
“做主子的,若管教不善,未约束好奴才,便是无能。”
付俊良眸色一凛,竟然骂他无能……
“做奴才的,若盲目跟从主子,在主子误入歧途时,没能规劝阻拦,便是心怀不轨。”
“害了主子,亦连累自己。”
主仆二人,宛若身处水深火热间。
付俊良神情紧绷,看不透许颖微说这番话的目的。
“福安,世子进入春风楼时,你难道没有规劝吗?”
“奴才知罪!”
许颖微面色微沉,灼热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福安,及僵硬在一旁的付俊良。
“你当然有罪!”
福安紧张得直咽口水,眼神飘忽,
“当初是世子亲自挑的你,本宫以为你能被世子挑中,必有过人之处,会是个聪明人。”
“没成想,你竟引/诱世子去那种地方!”
福安心里有苦,但他不敢说,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认错,陪殿下演完这出精彩的大戏。
“殿下,奴才知罪,奴才愿意受罚。”
这种时刻,福安还不忘使命,默默刷着付俊良的信任度。
“况且,世子去春风楼,只是尝新鲜喝了几口果酒,奴才一直守着世子,没让别有用心的人靠近。”
唯恐许颖微不信,他又倒出一箩筐的解释。
“世子更是洁身自好,任凭那些人如何招呼,都目不斜视。”
“殿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误导世子,世子什么都不知情的。”
付俊良眸色发生微不可察的变化。
不是触动,而是一种运筹帷幄的自负感。
果不其然,他轻飘飘几句话,便让福安更忠心了。
许颖微怒容厉色。
“来人,将福安拖下去,责打十大板,叫他好好记住,该如何侍奉世子。”
福安神情惊慌。
“殿下恕罪!世子救我!世子救我!”
付俊良连忙求情。
“娘亲,十板子下去,福安即便不残废,也得卧床个把月,这责罚……未免太重了。”
“重?”
许颖微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引你误入歧途,你非但不恼不怒,还要包庇他吗?”
“你是公主府的世子,本宫对你寄予厚望。”
“他这么做,是在断送我公主府的将来,本宫绝不容许这种居心叵测的人逍遥法外。”
“容他继续待在你身边,已是心慈手软,如若你再为他求情,便让他同季生一样!”
季生被罚二十大板,一命呜呼。
付俊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低下头,不再求情。
很快,福安被下人拖下去,满院子皆是他的哀嚎求饶。
许颖微不着痕迹同青竹对视,后者悄然无息地退出屋子。
她当然不会真让福安受刑,她可是自己安插过去的眼线。
不过是想将两人分隔开,好询问福安,有关付文莹的事情。
除此之外,也可借此机会,让付俊良更信任福安。
屋内气氛沉闷不已,许颖微神色依旧凝重。
“此番我给你留了体面,福安是贴身伺候你的,奴才做什么,往往是循着主子的心意。”
“究竟是福安引/诱你进入春风楼,还是你自己想进入,本宫已不再追究。”
付俊良呼吸一滞,被许颖微说得下意识心虚。
“但往后,你必须谨言慎行,切不可给公主府招惹半点污迹。”
听着对方显而易见的警告语气,付俊良心生怨怼不甘,却不敢造次。
他低着头,做出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俊良记住了,往后一定会约束自己的言行,管教好下人,绝不再叫您操心。”
许颖微重重哼了一声。
“但愿如此。”
同一时刻,付丰泽理智丧失,在自己的书房里翻箱倒柜,就差把整座书房翻过来。
贴身伺候的赵盛站在门外,神色不安。
也不知主子是在找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想必是很隐秘、重要的东西,连他都不许进去。
叫付丰泽如此癫狂失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