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见了?
皇后怎会不见了呢?那如此一来,不就又和前世一样?
崔雪时紧张的心又被这话提了起来,但一想到皇后身边还有一人总不会和她一起失踪,便问胡广仁道:“宜锦姑姑可在中宫?”
胡广仁捏手啧了声,“这事儿就出在这姑姑头上,她说她特意去御膳房交代娘娘忧虑太重,想吃些清淡味的东西压压。”
“结果这姑姑从御膳房一路上回来,找遍了慈元殿,都不见娘娘踪迹!”
胡广仁愁极摊手,“更奇的是,慈元殿外的守卫皆未瞧见娘娘身影,那这贼人是遁了地还是会隐身?”
萧媞筝用扇子掩住脸,惊了声,“青天白日带走那么大一个人,竟无一人瞧见?”
“何不将宫中所有守卫都抓起来问个明白?我倒不相信他们是真的不知晓,难保守卫里没有贼人的手下。”
崔雪时回想着前世宫宴后,舒妃惨死,皇后失踪,皇帝是被沈南瑾救下才未损伤分毫。
今生没有沈南瑾救驾,可她未让座救了舒妃,其他大臣没人相救便依旧踏上前世结局。
所以皇后结局也是按着前世那般...可前世皇后是怎么回来的呢?
崔雪时却是想不起来的。
但依稀记得皇后最终回到皇宫,接着肃文帝便在半月后驾崩而去,萧荀继承皇位...
绕来绕去,怎会又回到前世?
沈阙见崔雪时面色属实不算好看,从袖中伸出手握住她温热的左手,“交给我。”
崔雪时摇头,沈阙已做得够多了,这些天来他都未曾好好歇息,后背是伤,手上也是伤。
她深感歉意,自从退婚后就给沈阙添了不少麻烦,劳他多次救助...
于是牵着沈阙的食指揉了揉,“好好养伤,此事交由我,既同舟便共济。”
沈阙笑了笑,同舟共济...夫妻同心吗?
崔雪时转身看向胡广仁,至此先做的便是迎北彧小公主不失大齐体面,但绝不能叫她入宫。
她前世深居后宅,太过愚蠢才得一死,就算重生也不是一夕之间便聪明绝顶的。
只能用着父亲教她的...遇事不能慌不能乱,崔雪时转头对胡广仁道:
“劳胡将军先行带刑部陈柯大人前去城门尊迎北彧公主,我需入宫看看陛下状况,再赶去城门。”
胡广仁打量着崔雪时,“尊迎?迎了便要领着入宫觐见,陛下不醒如何见人?”
“咳...”沈阙握拳咳嗽一声,一双眼盯死了胡广仁,冷冰冰的情绪是在提醒他,别废话。
得嘞,知道你沈云归心疼自家女人,回京后都没怎么合眼,成日的来回奔波。
如今这等大事竟也敢交由崔雪时来办。
他又能废什么话呢?
实话实说,胡广仁这辈子最是瞧不上女子,他母亲弃他于襁褓,萧媞筝以他为幕僚。
他在宫中任职,做得一介卫尉时,那些个娘娘公主嘲他身板矮小,嘲他面白如玉,不似将军。
无奈多遭,他打心眼里不喜女人,更是算得上厌恶。
萧媞筝见胡广仁在驳崔雪时,便也宠着崔雪时说了句,“还不去办?”
胡广仁假装是得了萧媞筝的令,道了声是便出门离去。
崔雪时与萧媞筝相看了一眼,“你有身孕,也回公主府静等吧。”
“卿卿,这可是朝廷大事,你能行吗?”萧媞筝是不敢管这等大事的,稍做不好,恐招口诛笔伐。
她淡看了沈阙一眼,见他目光一直在崔雪时身上,他这个做太子太师的当真不管?
放手让崔雪时去做?
崔雪时不能再耽搁,只点头说道:“能行。”
人是被逼出来的,她既然知晓上一世的所有结局,便不能坐视不理。
崔雪时迈出脚步,带着那把桃花剑便也出府前去裴家官邸。
萧媞筝皱了眉头,坐在桌前抬头偷瞄了一眼沈阙,“沈太师倒是叫我出乎意料,你竟愿为了卿卿舍弃太子太师之位。”
“想你在定州陪了萧荀整整五年,前太子出事,萧荀这个最小的五皇子便成了新太子。”
萧媞筝站了起来,摇扇抚着肚子走动几步。
“这是你的本事,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廷大臣辅佐君王,自古以来新立太子便都要经大臣意见。”
“我记得父皇宣旨立太子之时,大臣们无一人反对。”
沈阙依旧站着,无所谓地道:“不过一个官职。”
在他眼里这确实只是一个官职,短短五载间,他从定州走至京城,为的只是远离万俟氏。
但如今的他还想除了万俟皇业,离了官职又如何,朝廷之中谁人又敢对他不敬?孰能不听从?
走了这么久的路,人心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利器,即便位至宰辅,若不懂人心,也会被拉下泥潭。
他从不贪恋权势,只贪一人罢了,自可以为了崔雪时舍弃全部,陪她独于山间,每日仅饮茶赏景。
但能被他舍弃的这全部,是绝不会倒戈的。
沈阙也懒得再理,进屋关门一气呵成,萧媞筝这大通话只得了沈阙这一句,她脸色渐冷,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