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三年婚姻里,姜晚独守空房的每一夜,都在怀念他们新婚的那一个月。
彼时,厉衍川和夏柔“私奔”未遂,车祸后他受了轻伤,治疗半月后便被老太太安排了婚礼。
那场婚礼异常简单。
简单到,极不符合首富的调性。
姜晚的婚纱不是重工定制,更不是悉心准备,而是海城本地婚纱品牌主打款里她最贵气的一款。
繁复、精细贵重,却并不适合她。
姜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厉衍川并不爱她。
他牵着自己的手去接待宾客,俊脸上挂着的一丝笑容都勉强,只抬头,便将亲戚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厉衍川,你少喝点。”她试图劝阻,手要触碰到酒杯时,正迎上男人俯身斜看过来,毫无温度的目光。
“别管那么宽。”他眼底漠然一片。
姜晚只得收回手,看着他重新拿走酒杯,一桌一桌的人敬酒过去,一次都不曾推辞过,直至满脸通红。
等到席散。
她终于扶着他回到别墅。
大红喜字高挂的卧室,佣人送过来醒酒汤,又放下了宵夜才离开。
姜晚去洗澡换了干净的居家服,卸好妆出来时,看见厉衍川躺在床上昏睡着。
他一身酒味刺鼻。
姜晚站在旁边隔着灯影看他,那样干净清隽的一张脸,侧脸线条好看,五官更是周正帅气,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
她伸了手过去,指尖轻轻落在他眉骨处。
一丝不苟的发丝,因着一整天的忙碌都散乱,垂开了一缕在额角。
姜晚下意识想帮他拨开。
手刚伸过去,指腹碰到他的脸颊,却突然惊扰到厉衍川。
“谁?”
男人蓦地睁开眼,如墨一般深沉的眸紧凝着她。
“是我……姜晚。”
怕他酒醉神思不清,姜晚靠近了些,低声道,“是……你的妻子。”
“妻子?”厉衍川跟着喃喃重复出声,一双黑眸如同隔着一层水雾一样望着她,满眼的细致打量,里头情绪深浓如渊。
“醒了就先喝醒酒汤吧,待会冷了。”姜晚伸长了手臂要去床头拿碗,可刚一要起身,手腕却已经被他按住。
厉衍川用力,她一时不稳,整个人都跌了过去。
重重的,正撞在他身上。
四下异常安静。
姜晚撑着手在身侧,不想身躯完全与他贴合。
可那条手臂又落在腰上,强势又不讲道理地按着她。
“结婚了是吗?我们。”
“……是。”
“那你现在是我的人,姜晚……呵,所以我想怎么你,就怎么弄你。”
她其实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只觉得,也许厉衍川心里还有夏柔,不愿与她继续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
但下一刻,唇上骤然落下了细润温暖的东西。
姜晚蓦地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
厉衍川在吻她。
那样浊重又霸道的亲吻,没有技巧,更不曾有一丝体贴。
他揉弄着她的唇瓣,渡过去热意。
没有半分隐忍克制,几乎是循着生理本能的亲吻。
她无所适从。
而厉衍川动作也笨拙。
两人都是彼此的第一个。
厉衍川自己脱了衣服,没有章法,来势汹汹,霸道又蛮横地亲吻她的唇。
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姜晚知道他们即将要发生什么,但她也清楚,厉衍川醉酒,怕是根本分不清。
她捧着他的脸,目光笔直望入男人眼底。
这张脸,她朝思暮想了不知道多少年。
而如今,他们终于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姜晚心绪起伏,万千波澜涌动,细细问他。
“所以厉衍川,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不理。
黑眸灼灼,如凝视着猎物一般,攻击性极强。
甚至单手捏住她腰肢,用了些力气,强迫她贴靠自己。
姜晚吃痛。
她觉得自己的腰好似真要被拧断了似的。
厉衍川如同一头凶兽,随时准备扑过来,撕咬开她的脖子。
“厉衍川,你别急,等一下……”
他不等。
姜晚的心突然“嘭”的一下炸开似的,整个人的思绪几乎要在那一刻凝滞……
黑暗中温度在身高,他全身上下似乎哪哪都烫得厉害。
呼吸纠缠交错,没有任何缝隙。
……
姜晚觉着疼。
她躺在床上,静静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侧面墙上的红色装饰惹眼,整个屋内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仍旧被厉衍川扣住了腰,稍一挪动身子,便就被他精准按了回去。
“厉衍川,你醒了吗?”
“我想去洗一洗。”
身子觉得不舒服,被他这样搂抱着,更是难为情。
可轻轻推了推身后的男人,他的身躯却岿然不动。
“睡着了吗?厉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