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死一般的沉寂着。
厉靳霆盯着姜且的面容，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似得。
好一会儿，刀子似得目光才落回辞职信。
如果是昨天的他知道姜且要辞职，一定会爆发出来！
好在经过一夜，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就听他用鼻音重重哼了一声。
“哼！也不知道该说是你魅力大，还是那小子有本事了！”
姜且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头忍受。
厉靳霆没打开辞职信，只是扫了一眼，推开了它。
“既然铁了心要辞职，那就走吧——”
听说他同意让自己走，姜且大喜过望的抬起头来。
“谢谢厉总！”
可话音未落，就听男人话锋一转。
“——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把答应我的事也该办了。”
听他谈及这件事，姜且心底一沉。
看来不办完最后一件事他不会放自己走，也就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什么事要我办？”
厉靳霆望着颤颤巍巍的姜且，一字一句的吐露。
“帮我对付厉柏哲。”
简单几个字，槌子似得敲击在心上，姜且大惊失色！
厉靳霆淡然的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漫不经心的点了支烟。
“怎么？不愿意？”
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厉靳霆眉眼微挑。
姜且一时慌了神，只能错忙垂下视线。
“这，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是我的恩人，他救了我……”
之前在黑市，要不是他帮忙，自己早就……
“别蠢了，他救你，也是有所图谋的。”
厉靳霆用吐露着烟气的嘲讽着。
姜且蹙眉。
“我不明白……”
如果说厉靳霆收自己在身边办事是有所图，那厉柏哲呢？又能是图什么？
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荡开。
姜且多少察觉到自己被卷入了某种暗流，却无法洞悉全部。
最后是厉靳霆好心似得开口替她解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吗？”
姜且似懂非懂点头。
“因为我像季衍。”
想不到她自己有这个意识，厉靳霆轻笑起来。
“还不蠢。”
他从唇上取下烟味，拄着头，语调随意，娓娓道来。
“我留你确实是因为你有几分像那个人，目的，就是留你对付我的侄子。而我侄子之所以对你有好感，甚至一再相救，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因为他和季衍是恋人。”
他轻飘飘的吐露着烟雾，烟气呛鼻，姜且却没有闻到。
她双腿发抖，脸上没了血色。
恋人？
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
“如果他们是恋人，那为什么还要……”
还要找自己？
厉靳霆不疾不徐。
“因为季衍本人一年前死于一场天灾……所以他才会找上你。”
厉靳霆的话，也让姜且瞬间明白了所有……
厉柏哲对自己的帮助，也全部都是建立在对季衍小姐的感情上……
一丝别样的情绪爬上她的面容，让她不受控的扭曲了脸。
姜且拼命想隐藏，可那副模样却被厉靳霆尽收眼底。
他心下满意，继续说道。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帮你？”
轻蔑的嘲弄从他口中吐露，讥笑声萦绕在姜且耳旁。
最后，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真相。
“你不过是他对季衍的替代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