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一刻她是安全的，谁能保证下一秒发生什么？
望着那张刀刻出来的严肃面容，季衍点了点头。
“知道了。”
或许是微醺的缘故，她将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慵懒的笑意。
那久违了的笑容。
望着那张散发出酒香的慵懒笑脸，厉柏哲并未感到宽慰，态度更严厉了些。
“之后也别和他们喝了。”
他压着情绪，吐露出的，依旧是那温柔的调子。
那些佣兵脑子里想的什么，他们作为男人都一清二楚！
即便季衍比他们强，但厉柏哲还是不能放任她胡来。
……万一酒精让她放松大意了，十几个佣兵上来，她未必能招架。
或许是究竟麻痹了大脑，或许是望着他替自己担心的样子，季衍没由来的开口。
“那在你身边危险吗？”
没有来的话让男人的心漏掉了半拍。
他困惑又惶恐的投去视线，第一次，凌厉的视线充满了迷惑。
像是要看穿眼前之人的灵魂，他不断探索。
因为酒色而迷离的眼睛闪烁着碎星，望着他，倒影他。
深渊般望不到尽头的黑瞳读不懂季衍的心思，最后只是收起了一瞬的情绪。
“你喝多了。”
“……或许吧。”
季衍笑了笑，收起了眸底的情绪。
视线微移，却注意到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
她不是故意去看，可避开男人视线的瞬间，眼神扫过了文件。
最近研究文字，让她对字符异常敏感。
只是一眼，便一目十行扫过漏出来的全部内容。
目标即将抵达附近村落……
做好准备……
随时准备紧急撤离……
还不等她仔细查看，一双大手便覆上文件。
“有事吗？”
他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将纸张收了起来。
季衍抽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她失礼了。
但文件上的内容，也提醒了自己，这次来她也是有正事的。
她的目的，和文件上的内容，某种程度上也算不谋而合。
先前迷醉的眼神已经消失，转而换回了原本清澈的眸子。
“我想去附近的村落里看看……”
话音未落，拒绝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可以！”
一瞬的松懈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却又在转瞬重拾那份紧迫。
“附近的人口构成复杂，流动性非常大，所谓村落也是流动的，没有固定性，一旦走丢很难找回。而且附近的民风很不好……”
他摆出了层层理由，季衍有些倦了的叹了口气。
她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
“我已经很强了。一个人去都没问题。”
倒不是自己吹嘘，她的实力其实远比那天展示的还要强。
甚至……
她眼帘微抬，藏于眼帘下的锋芒尽显——
甚至，可能比厉柏哲都要强。
读懂了她眼底的狂妄，厉柏哲却不自觉扬了扬唇角的弧度。
她确实与三年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绝不敢这么望着自己，甚至敢叫嚣着比自己更强。
但是，他不讨厌自信的女性。
可他仍对结果保持中立。
“你不信？”
季衍挑眉。
厉柏哲却只是笑笑。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季衍读懂了他黑瞳深处的傲然。
季衍也来了脾气。
她过去确实很弱，可现在，自己变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借着酒劲儿，倒要试试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