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季柔的东西就被一件件的丢出了家门外。
没有打包的衣服,化妆品,首饰,玩具,书本,如同丢垃圾似得散落一地。
柳茹玥看也不看,也不去算那些东西的价值,只当是施舍给乞丐的般,冷眼看着。
“让她自己挑拣,看看哪些是还要的,哪些是不要的。一件都别落下了。”
如此,她那百来平房间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家门口。
只有周妈一个人忙前忙后,找行李箱为季柔收拾。
季柔回亲生父母家住,但那小房子,就算全部拿来做季柔的卧房,也放不下所有东西。
光是裙子就三大柜子,哪里放得下?
周妈只得帮她另行安排酒店放行李。
而季柔,虽然想带着一腔傲骨离开,但望着散落一地的珠宝,还是先把值钱的先捡了,才冷着脸离开。
送走了厉少,又被季柔这么一激,素来不生气的柳茹玥如同大病了一场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会儿,安顿好了老爷子的季孝才匆匆下楼。
一下楼,就发现仆人在丢季柔的东西。
柳茹玥将事情的原委大致说明了一下,男人眉头紧蹙,没多说什么。
望着一旁的亲女儿,妇人心中倍感自责。
“衍衍……这次的事,委屈你了。”
不论是舞会被关,亦或者是替季柔擦屁股的事。
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脸上写满了抱歉。
季衍回握着母亲的手,把自己的温度给她。
“不会。能为家里做些事,我很高兴。”
听着季衍纯粹无杂质的话语,柳茹玥郁结的心总算舒畅了些。
可舒展的眉,却在下一秒又紧蹙起来。
“妈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柳茹玥烦乱的叹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丈夫,季孝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这才替她开口。
“厉家家大业大,我们怕你卷入他们家的斗争中……”
本来他们季家在本地还算有头有脸,季衍将来找婿,也是他们娘家高出一头来,季衍自然可以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可厉家却不同……
季衍要真被卷入那深似海的宅子,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柳茹玥自嘲的把碎发别到耳后,继续说这些,也只会让女儿平添担忧罢了。
“妈妈,别担心,我会小心的……而且只是暂时带着玉佩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是啊,乐观点,这状况只是一时的……”
听到女儿和丈夫一起劝,柳茹玥紧皱的眉头才放松些。
“我的衍衍……你千万要平安啊……”
妇人抚摸过她的面庞,满脸愁容。
而他们的担忧,似乎应验了……
晚些时候,另一座深宅大院中。
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滚动,摆弄镶金高脚杯的男人微微挑眉。
“哦?他把玉给人了?”
有些慵懒邪魅的语调,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可面见的人却压低了声响,生怕惹怒了他般。
“是。而且,不少人都知道了……”
“……把她带来见我。”
身着浴袍的男人站起身来,迎着月色,笑的森冷。
“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资格带着那枚玉!”
冷笑间,他指尖微微用力,捏炸了手里的玻璃杯,任由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