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福听着安玖玖的状告,心头一惊,他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本管事可是侯府的人,你状告我,就等于把侯府拉下水,你就不怕侯爷知道找你算账?”
安玖玖冷哼一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说你一个区区奴才,就是侯爷本人,如果知法犯法,残酷无道,草菅人命,同样得受到严厉的处罚。”
贺知章嘴角又抽搐了两下,心中暗道,“侯爷知道,自家闺女这么叛逆吗?估计就是这二女儿太大逆不道,才会被发配到千里之外的农村来。”
安玖玖继续说道,“本秉着你是侯爷奴才,你所做所为,皆有主子处置。可你这个老东西,仗势欺人借着侯府背景,在临安县与刘县令狼狈为奸,欺男霸女,借势敛财,害的无数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请大人明查!”
“你住口!”刘县令心虚惊恐的大声喝道,“胡说八道,简直胡言乱语。你诬蔑朝廷命官,大人,千万不要听信此人一面之词。大人,您每每过来巡察,街道井然有序,商人童叟无欺,百姓们安居乐业。大人,她……她完全是诬告,请大人判她诬告之罪。”
“哼,是不是诬蔑诬告,不是刘县令你自己说了算。”安玖玖冷哼一声道,“是有百姓们自己说了算。在场这么多百姓,大人大可问问,刘县令管理临安县十几年的所作所为。”
随即,她转头看向百姓们,大声的劝慰道,“乡亲们,贺大人是咱荆州知府,是一个好官,青天大老爷,大家尽可畅所欲言,把刘县令和安管事这些年在临安县所犯之事,尽管说出来,贺大人一定会为大家做主,讨回公道,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百姓们不需要再过那种担心受怕的日子。想必大家,都不愿意这样一个坏官继续当咱县的县令,是吧?”
不断被戴高帽子的贺大人,嘴角不断抽动,这高帽子一带下来,他不想做主也得做主啊。
贺大人一拍惊堂木,威严大声的喝道,“来人,把刘忠百押去堂下跪着,听候审判!”
他说音一落,他带过来的两个护卫,当即就把腿软的刘县令押在堂下。
刘县令冷汗淋漓,心中惶恐,他说道,“不,大人,她血口喷人,你不要相信她。大人,我冤枉啊。”
可他话刚落下,张护院就带着一批人进来。
张护卫恭敬的对安玖玖说道,“主子,这些是深受刘县令和安有福迫害的百姓,他们愿意出堂作证。这些是受害人状纸。”
当然,这些只是一小部分。
他找了大量的受害者家庭,可只有一部分愿意站出来作证。
不过,已经足够了。
安玖玖点了点头道,“不错,辛苦张护院了。”
随即,她扬了扬手中的状纸,看向那些受害者说道,“诸位乡亲,我知道你们是深受刘县令和安管事迫害的受害者,请你们不要怕。咱荆州知府大人贺大人驾临,贺大人是个一心为民做主的好官,是个青天大老爷。大家有冤说冤,有仇说仇,贺大人一定会给你们做主讨回公道。”
又被戴高帽。
贺大人嘴角又抽了抽,但还是点头附和道,“诸位乡亲不要怕,像这位姑娘所言,大家有冤说冤,有仇说仇,任何人做了触犯王法之事,都必须受到严厉惩罚。把状纸呈上来。”
安玖玖立马把状纸送上去。
贺大人看着一张张状纸,那一桩桩惨绝人寰的惨案,让他异常愤怒,脸色铁青。
这些案子,可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啊。
被张护院带过来的一个受害者,是一位老者,他神色愤怒的道,“做主,讨回公道?老汉我曾跪在你的轿子前,状告恶人,却被你无视,甚至吩咐属下把我打伤?这如何我等相信,你这个大官会为我们做主?你们官官相护。”
“大胆,对大人不敬!”林护卫厉喝一声。
“林护卫,退下!”贺大人呵斥着属下,随后略为疑惑的问道,“这位乡民,你何时跪于本官轿子前?”
“去年三月八日,在原巷街头。”老者悲痛的哭泣道,“可怜我一定七口,惨死家中,我却无法为他们讨回公道。如果不是为了能见证这个狗官的报应,东藏西躲,我早就下去陪他们了。呜呜……老婆子,我可怜的儿子媳妇,我可怜的孙子孙女,老头子我真想下去陪你们了。”
老者的哭诉带动了其他人的情绪,他们何不是这样子?一家人,死的死,残的残,何等凄苦。
林护卫这时想到去年陪大人来临安县时,确实有个老者拦轿子,只是当时大人去了如厕,留守两个护卫,只是还不等他问清楚,刘县令就匆忙赶过来,说这个老者是个疯子,每天都在胡言乱语,因为失子之痛,见到谁,都说是凶手。
因为平时陪大人来临安县,大人对刘县令满意信任,他这个当属下的自然也不会去怀疑刘县令。
林护卫立马朝着贺大人跪下,承认失误道,“大人,是属下失职。当时,这位老者拦轿时,大人您去了如厕。”
贺大人严肃的喝问道,“林护卫,当时,你为何不向本官禀告?”
林护卫如实的说道,“当时,属下正要询问这老者时,刘县令带着两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