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份淡然。
白之?鹤、阮嫣、孟挽,还有国公府满门?,这些上辈子本该活着的人,因?为她和晏长陵的干涉,命运才发生了变化。
但陆隐见和钱云归没有。
白明霁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聊了一阵,白明霁注意?到她腰间挂了一枚符,想必是?为了驱出病魔的符咒,与寻常的符有些不?一样?,倒是?头一回见,好奇问道:“三娘子这符,是?从哪个?寺庙里求的?”
钱云归轻笑,“普通的平安符罢了,少夫人若是?想求,下回我也替少夫人求一枚平安符回来。”
平安符她倒是?有,还是?个?永久的,“三娘子身子弱,好生将养着,待病好了,你与三娘子一道去求。”
钱云归含笑应道:“好。”
可白明霁看得出来,她的身子已?接近油尽灯枯。
也答应了她。
若真?有那一日,会把她的话传达给晏长陵。
钱云归不?能出去,两人便?坐在屋内,聊起了京城里的趣事。
陆隐见也喝得差不?多了。
心?中记挂着钱云归,担心?太晚她的身子受不?住,饮完酒又问晏长陵要了一碗醒酒汤,午后歇了一阵,趁着日头还在,陆隐见辞了行。
临走前,同晏长陵约好了,“说好了,过几日,咱们寺里见。”
看到钱云归出来时气色好了许多,陆隐见很是?高兴,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温声道:“等成亲后,咱再来好不?好。”
钱云归笑着点头,“好。”
晏长陵和白明霁把人送到了门?口,上车前钱云归突然转身同两人行了一礼,提起头目光真?诚地道:“今日一别?,愿世子爷和少夫人,平安顺遂。”
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相见的那一日。
两人回了礼,“三娘子保重。”
马车走远了,白明霁才看向晏长陵,晏长陵也转头看向她,眼里的疑惑与她一样?,两人缓缓漫步进屋。
白明霁没忍住,问他道:“上辈子陆隐见当真?行刑了?”
晏长陵点头,“嗯。”
他亲眼所见。
在刑场上他看到了钱三娘子的马车,那时她已?是?礼部侍郎夫人,隐匿在角落,送了陆隐见最后一程。
至于钱三娘子活到了多少岁,他便?不?得而知了。
见白明霁拧着眉,晏长陵俯身牵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安抚道:“不?必多想,有陆隐见在,定有法子治好,你只管想,明日吃什么。”
白明霁诧异地看着他,“不?去锦衣卫当值了?”
“不?急。”晏长陵牵着她往前,一副懒散样?,彷佛没了骨头,身子往她肩头上靠,“国公府被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下去免不?得砸伤一片,朝中还得忙乎一阵子,为夫也受了伤,累了,急需娘子的陪伴。”
白明霁:“……”
他粗糙肉厚,哪里像是?受伤之?人。
反倒是?晏侯爷。
晏侯府虽说侥幸逃过一劫,但晏侯爷在军营被朱光耀一枪压下去,那条腿的旧伤彻底复发,连下地都难。
他留在府上也是?好事。
接下来两日,晏长陵哪儿都没去,除了负责白明霁的一日三餐,便?是?去陪老夫人和照看晏侯爷。
白明霁也没闲着,开始接手了府上的账目。
二夫人贪墨之?事,张嬷嬷被送去了诏狱,二夫人则被二爷一直关着紧闭。
此事总得有个?结果。
三日后晏老夫人,便?把府上所有人都叫到了院子里。
经过了一场浩劫,侯府上下险些都没了命。
众人知道晏老夫人此举是?要处置二夫人了。
二夫人心?里也清楚,自?从刑部上门?后,知道自?己险些把侯府拖下了深渊,便?一直惶惶不?安,那日也看到了对?面国公府的惨状,吓得几日都睡不?好,一入梦,那些个?被官兵推搡着押出去的人,就变成了二爷和自?己,还有她的一双儿女,每回惊醒,身上都是?一层冷汗,熬了这几日,人也脱了相。
自?知有罪,没想过能逃过去,只求晏老夫人能看在她为晏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她这回,不?要罚得太重。
晏老夫人倒是?没罚她,把这权利交给了二爷,“人是?你娶回来的,当初你信誓旦旦地同我保证,你娶回来的人,能与你一条心?,能给我侯府带来福气,如今事已?至此,如何处置你自?己衡量,给我一个?交代,给侯爷一个?交代,也给侯府上下几十条人命一个?交代!”
二爷的精气神也不?好,脸色极为难看,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淡然地唤了一声王氏,问她:“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你?”
二夫人心?头一沉,预感到了不?好,这几日她不?断派丫鬟去与二爷求情,求他来见自?己一面,可二爷一次都没来过。
就算是?此时,二爷连个?正眼也没给她。
二夫人突然哭着道:“老爷,妾,妾糊涂了啊。”
“如今说这些太晚了。”二爷道:“我给你两条路。”
“要么你把贪墨我晏家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