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如生……
“这个……是她的吧。”她颤着声音问。
聂隐没什么可回避的了,“嗯。”
盛米娅突然爬起来,将发夹扔在地上,抬脚用力地碾,“谁要她的脏东西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聂隐的眼神倏尔变得深沉,下颚在收紧,最终也只是舌尖抵了抵门牙,硬生生忍住过去阻止她的冲动。
什么身世啊?这也太可笑了吧!
盛米娅将一只漂亮的蝴蝶发夹踩得稀巴烂,抬起头恨恨地瞪着聂隐,“凭什么就认定我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凭什么未经我同意就去做亲子鉴定?你是我盛米娅的谁要替我做决定?”
她的吼声歇斯底里,这段日子以前压抑的感情,终于被推向无法挽回的边缘!他对她别说是喜欢和爱了,连普通的男人跟女人都不算!
她在他眼里,是深爱女人的女儿!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他甚至愿意自己叫他一声“爸爸”吧?想到这个,盛米娅就开始疯狂的大笑,眼泪在脸上肆虐,“我怎么这么傻啊?你对我稍微关心一点,我就以为你喜欢我……”
笑到最后,她又哭得不能自已。
望着她如此痛苦,聂隐顿了顿,将一把刀放到桌上,外头套着的牛皮刀鞘。
他本无意伤害盛米娅,相反,因着她的身份他更是密切关注,只要她有需要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正是如此,他忽略了她的感情。
错都在他,虽说不能以她想要的方式弥补,但他的方式却可以。
盛米娅止住哭声,抬起头看了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望着她,目光平静至极,“我的错,随便你想怎么做。”
她张了张嘴,蠕动下干涩的唇,“这就是你能想到的?”
“嗯。”聂隐点点头。
他并不了解女人,她们的心思百转千回,不是他能应付的。不过错就是错,没有借口可找,无论盛米娅想怎样做,他都坦然接受。
许久,盛米娅说:“你宁愿我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你,也不要接受我?”
他摇头:“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盛米娅捏紧拳头,眼眶里涌动着泪水,“因为我是她女儿?哈!别跟我说什么忠贞不渝,你这辈子都要为一个死人守节吗?”愤怒使然,盛米娅全然没了往日里的乖巧,说话变得强势,态度也强硬起来,望着聂隐的视线充满怨恨:“别再跟我说我是谁的女儿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聂隐的脸色逐渐冰封,他沉眸,缓缓掐了手中剩下的半截烟,整个人都散发出森然陌生的气息,“也许,真是我搞错了。”
他二话不说,大步走向门口。
盛米娅一滞,随即又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她明明……
她慌得刚朝他伸出手,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聂隐甩开她即将抓自已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拉开门,门砰地关上。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盛米娅不停地摇头,长发挡住脸颊,眼睛大颗大颗地滚落,“骗我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聂隐出了门抬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人。
史澜背对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撑在扶手栏杆上,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转过身子,眯着凤眸瞥他,又抽了口烟,吐出烟圈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冲动。”她不确定这个时间告诉她真相,她是否会承受。
聂隐走过去,手伸进兜里想掏烟,才发现抽完了。
史澜瞥他一眼,将自已的烟扔过去,是盒女士烟,聂隐之前是不抽的,这会看都没看就抽出一根点燃。
“我承认,自私了。因为我想要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思念她的人。”
史澜挑眉,缓缓道:“嗯,的确很自私。”
聂隐自嘲地笑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尤其是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