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弟子又道:“三只妖怪啊,可吓死我们了。”秦旻之忖了片刻,说道:“其实……现在想想,感觉也没那么可怕。”
“哈?!”
“秦师兄,你这说的是啥?”
“师弟,莫不是刚被甩昏头了?”
“前后才一会儿,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还替那家伙说话?”
“若是还怕,那就早点滚。”宠渡负手背立,露个侧脸,“修行这条路,不适合你们,莫如去人间做个富贵闲人。”
“哼,士可杀不可辱。”
“就你能耐?”
“我倒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这谁说得准?不过至少今夜,小爷能活着出去;而你们,自求多福。”宠渡再不理会秦旻之等人,望其他弟子环视一圈,喝道:“此去破界,尔等谁来?”
“我……我。”
“我去!”
甘十三妹、穆多海几乎异口同声;片刻的挣扎后,与二人同行的弟子举起了手中长剑,连带着先前浴血奋战的其他弟子也纷纷响应。
“算上我。”
“誓死追随穆师兄。”
“我想去保护十三妹……。”
“只要能破掉结界,虽死无怨。”
“对,杀他个鸡飞狗跳。”
便是秦旻之等怯战弟子,受气氛所染,眸子里也焕发出某种别样神采;只不过,许是还没完全克服心中的惧怖,一时并未言语。
就方才的情况来看,净妖宗还是御下有方的,门中弟子的基本功尤为夯实,不然秦旻之断不能在那种突发状况下接下三只妖兵的攻击。
贪生怕死之徒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差了。所以宠渡懒得再管,索性与打头的几人商量排兵布阵之法。
场间沸沸扬扬,气氛前所未有之热烈,虽则如火如荼,却烧不尽在某些阴暗角落里悄然滋生的龌龊。
“宗师兄,”叶舟悄悄将人拉在一旁,“真就照这小子的意思办了?”
“事有轻重缓急,”宗文阅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局面只能如此,且先放他一回。”
“岂不太便宜他了?”
“倒也未必。”
“怎讲?”
“眼下局面虽有好转,但到底如何谁也难料。”宗文阅侃侃而论,“若事成,你我有功;若败了,大家都是同门,推谁顶上去都不好。”
“原来如此……”叶舟作恍然之状,“今由那小子主事,若真的不成功,正可推他出来做冤大头,也免伤了同门和气。”
“聪明。”
“还是师兄思虑长远。”叶舟拱手笑着,“既如此,咱们要不要……”
“我知你心中所想,万万不可横生枝节。”宗文阅正色道,“毕竟斩妖属于大义,若于此有碍,长老与宗主面前,你我也不得好脸色。”
“倒也是。”
“不急,有的是机会整他。”宗文阅顿了顿,“我听连续师兄提过,宗门试炼或于年后开启,彼时连本带利讨回来便是。”
“宗师兄高见。”
二人这厢密谋着,那边也差不多有了结果。只因宠渡不熟悉净妖宗人事,最后的决定还由穆多海当众宣布。
宠渡与甘十三妹打头阵。
穆多海等人统领左翼。
宗文阅率人稳住右翼。
叶舟、童泰率众殿后。
其余弟子居中策应,机动补位。
一应就绪,众人也因宠渡闹此一场而得以喘息调理,挡下斗志高昂,气势与之前迥然不同。
不过,同时整修的,非止道门一方,妖族同样得了便宜,且略胜半筹,因为妖族类目繁多,虽然慑于宠渡之威,一时不敢强攻,却不妨调配兵力,做出最佳部署。
此刻,原本坐镇后方指挥的小头领全部赶至内圈,个个采炼高阶,率领一众小妖兽兵将净妖宗弟子围得水泄不通。
两边对垒,一触即发。
时不我与,一触已发。
“杀呀——”
“冲啊——”
前阵一声嘶吼,双方提速奔往,脚下隆隆,震得地面发颤,旋即结结实实冲撞成一团,但局面却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回想今夜混战之初,净妖宗弟子措手不及之下,被妖族仗着数量优势拖入消耗战,且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看不到突围的希望。
之所以如此,只在于少了一根“尖刺”。
而如今,这根刺齐了。
没错,就是宠渡。
兴许,也只能是宠渡。
炼体小成,同境无敌。
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宠渡在妖群中横冲直撞,即便离归元犹差临门一脚,但凭借魔古太刀之利、遁影诀之便,完全弥补了修为上的差距。
因为根骨太差,宠渡遵照师父的意思,走武符双修的路子,浸淫此间十余年,武技一项本就炉火纯青;后又历经万妖山中的诸多磨砺,更是登峰造极。
这武技非同一般,乃是在不断的实战中、在无数次生死徘徊的绝境中、在灵光乍闪的顿悟中,千锤百炼抠出来的,对斩妖尤有奇效。
化繁为简,舍弃了华而不实的花拳绣腿;观六路听八方,角度刁钻防不胜防;又熟悉各